齊陽不敢再現在去打擾長君的冷靜,不然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自己是攔不住的。多的事情都要出來。
他只能勸她不要隨便動夜鶯,雖然是小妾,卻也算是她的庶母,無論長君多有理,動了自己的庶母都是不為世人所接受的。他不希望小孩有汙點。還是這種一輩子的汙點。
無奈只得指揮著白雪向著長君要去的目的地去。
陳盈珊,隱居的地方的確是在乾州和三軼峽口的群山之間。這裡人跡罕至,甚至連土地都沒有一塊開發出來當田地的。不曉得那位世外高人是不是練成了辟穀。
指揮白雪降落下來,長君還沒有睜開眼。也不曉得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太陽已經升得有些高了,明晃晃的,林中的鳥鳴吵得很厲害。齊陽一邊守著長君,一邊逗弄那些鳥兒,順便打聽那個辟穀的世外高人。
這一打聽還真的打聽出來一些事情,那個高人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前來。住在山腰處,平日裡也不怎麼在那裡,飄忽不定,一個月之中偶爾才到那裡去罷了。
哦,一個月都不在山裡住幾天,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在這裡開闢田地種菜。
齊陽甩甩頭,將這個奇怪的念頭給甩出去,在抬眼的時候,對上了長君的鳳眸。
“你醒了?”
“我原本就沒有睡。”長君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說服力。她揉揉眼睛,對著齊陽點頭,“已經壓下去了,不用擔心我。”
齊陽不得不在一次感嘆這個小孩的能幹,這麼暴虐的殺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壓下去。他回憶起自己被流光魘住的那段時間,對長君的忍耐力和韌性的認識再一次上升了一個臺階。
“那就好,”他急忙轉移話題,“陳盈珊應該是曉得你要去的。或者說不曉得你要去,也在等什麼人。她在這裡呆了快半個月了。”
“什麼意思?”
“它們說,”齊陽指了指那些整整齊齊排列在樹枝上偏著小腦袋看著這裡的鳥兒,“陳盈珊在這裡有一處屋子,不過她不經常來。這一次卻呆了這麼久,時間,也剛好。”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隱逸的人現在是抱著出世的念頭?”
“不排除這個可能。”
“有意思。”長君低笑一聲,從白雪背上跳下來,腳尖一點,沖出去老遠,“既然人家都等著了,齊陽大哥,我們也別讓人等久了。”
我對吳存芳和陳盈珊的關系很感興趣呢。
陳盈珊沒有選擇來找自己,而是選擇了放出訊息,藉著吳存芳讓自己去找她。一般人這麼做最大的好處就是抬高身價。
可是她怎麼曉得自己對她感興趣?這麼說起來,這個一直隱逸的人,對時事或者說,自己,也是很感興趣啊。不曉得背地裡打聽了多少?
這樣說來,只怕也是一直都在等著機會出世。那麼這一次自己倒是撿了一個便宜。
一路前行著,一路思索著,會見到一個怎麼樣的陳盈珊,兩人會怎麼開口說話。長君考慮著,忽然就知道了,自己完全不知道對方會怎麼說,對方的反應是什麼,自己完全不知道。
嘿,這才有意思。
陳盈珊沒有刻意等,不過對方在這裡呆了半個多月,按時間來看,正好是是當時自己發狂的時候。
這麼說來,兩人之間還有一筆賬要算啊。
長君一抬頭,卻見到了那處房屋,不刻意,不突兀,明明前一刻還沒有,下一刻就能看到。真是奇怪。
女子推門出來,竟然是一個乖巧的小女孩,一雙星眸眨了兩下,看著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