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月涵萱那裡突然射來的銳利視線,白君的神情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反而聳了聳肩,自嘲一笑說道:“月家主說笑了,我這等人物,豈能與傳說中的玉宮祭酒相提並論?”
“這誰知道呢。”
沒有從白君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月涵萱頗為失望地嘆了口氣,繼續進行著萬年曆史的述說。
“這一萬年,真是諸天萬界數千萬年來,最為動盪的一萬年。甚至因為祭酒的失蹤,導致一直延續至今的天帝登基流程也受到了嚴重影響,這屆天帝在登基前,沒有從祭酒那裡進行帝術的學習。也因為這一點,到現在為止有許多強者都並不認可天帝的合法性。而天帝陛下本人雖然沒有從祭酒那裡學習過任何知識,也沒有與他進行過深入接觸,但陛下仍然在內心深處保持著對於祭酒的敬重,以至於在祭酒失蹤了一萬年以後,這祭酒的官位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哪怕就這麼一直空白在那。”
“如果說,玉宮祭酒的失蹤,拉開了動盪萬年的序幕。那麼有一則流傳了數千萬年甚至數億年的預言,便是對於這動盪萬年的形成,以結果做詮釋。”
“什麼預言?”
“這屆天帝,將會是諸天萬界的最後一任天帝,自此之後,永遠不會再有下一位天帝的誕生。”
這是什麼預言,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一時間,白君陷入了沉思之中。
內容如此重磅的預言,如果真的流傳已久,那麼身為玉宮祭酒的白君,不可能不會知曉,這可是關乎著天帝的位子。但偏偏白君還真的就不曾知曉,那麼便有一種解釋,歷史的長河奔流而過,但在已經匯入無垠史海後,那些已經成為過去的時光,它卻發生了本不會發生的變化。
為何會發生變化?只有一個解釋,有人看到了未來,並在當下強行進行了改變。這個可能性,幾乎發生不可能。預知未來不是幻想,但是有限度的,有此能力的強者,最多往往也只能預見眼前幾個時辰後的未來。而更為遙遠的未來,只能算作是估測。即便是獨一無二的先知,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某一件大事上比較精確的預測。無法得到確定的未來,自然也就無法在當下做出有效的改變。
那又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性,那便是未來真實存在的人,親身回到過去,並做出對未來有效改變的行為。這種情況的發生機率,比預知未來要低得多得多得多,但偏偏白君就遇到了。沒錯,就在熠界,在他回到諸天萬界以前,遇到了來自於百萬年後的道仙院之人。
那麼百萬年後發生了什麼?白君要整合諸天萬界,將整個諸天萬界整合為一個大道體系單元,並且在先前的歷史長河中,白君這般行為是註定要失敗的。原因也很明確,那便是因為白君缺少了一條道,一條名為犧牲之道的大道。
而現在,白君已經得到了這條大道的本源道法,那麼未來的白君在整合諸天萬界的時候,很可能就會因此而成功。成功整合了諸天萬界後,又會發生什麼?
原本大道極其分散的情況,將會不復存在,它將均衡地佈列在諸天萬界的每一個角落,所有世界的規則將會被統一。屆時,天道的職能將只有維序與延續,不再需要進行“均衡”。而作為統管諸天進行資源調配的玉宮,自然也就沒有了存在的理由,天帝也會理所應當的不再存在。
而百萬年後是什麼時間,那不正好是天帝的換屆期嗎?如果是白君在下一次天帝換屆前完成了諸天萬界的整合,那麼這一屆天帝,確實很可能會成為最後一任天帝。
通了,一切都理通了。
之後,月涵萱繼續講述著這一萬年來所發生的大事。其中還說到了血煉族中出現了新的族長,並且帶領族人屠殺了兩個高武世界,實力相較於曾經要強大不少。
同時還說到了已經銷聲匿跡許久的鬼元丹尊蘇伯康再度現身,攪動煉丹界風雲;為人怪異,行事難以預測咒法邪尊巫希琴,突然解除了上一屆天帝對她施加的修為封印,隨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迅速出手,咒殺了幾乎整個封咒族的人,現在只有寥寥幾個封咒一族的族人在諸天萬界中東躲西藏,想要逃離咒法邪尊的奪命詛咒。
這個巫希琴,便是白君的三弟子,曾經也是一位豔名遠揚的大美人。知道她從白君的身邊離開,自己一人獨自闖蕩,與越來越多的人進行接觸,她的古怪性格,也隨之被更多的世人所知曉。漸漸地,巫希琴的豔名不再,隨之換來的,是世人對她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