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澈對於這個義妹,不僅是有些不捨。
他並非是只有十五歲的年紀,對於是何種感情,他還是能第一時間就分得清的。
那不僅僅是對妹妹的照顧,更是對她太過於關心和貼心了。
還是早點把人送走吧,君初澈在心裡不停的告訴他自己,這是妹妹,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而且還是個孩子,即便是他的這副身子正是最易情動的時候,他也不能動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他尋了祈月這些年,他最愛的還是祈月,絕對不能跟別人有任何的牽扯。要將一些剛冒出頭的念頭都扼殺在發芽的時候。
幸兒以聖女祈月的身份離開皇宮的時候,君初澈並未去送她。而皇后卻是因為怕傷心不捨,也沒有前去送幸兒。皇帝更是走不開,而此事竟是許丞相親自主動承擔,要求送聖女前去修行。
“能親送聖女,也是臣的福氣。”
許丞相的極力要求,皇帝君銘只得將幸兒送去靜心庵的事情交給許丞相去辦。
幸兒自半歲起就被君初澈帶回了皇宮,在今時今日才第一次出了宮,可宮外並非是她嚮往的日子。她想念的還是宮裡的皇后,以及一直寵愛她的太子哥哥。
可這一切,幸兒知道,只要她踏出皇宮後,就再與她沒有了任何的關係。
從此之後,她要頂著聖女祈月的名頭過日子,也許會等到真正的祈月被尋到。可即便是祈月被尋到了,她也再回不到皇宮去了。那裡終究不是她最後的歸宿。
幸兒噙著淚,努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一輛馬車裡,除了她,還有四個伺候她隨行的宮人。
見幸兒眼眶噙著熱淚面色肅靜,四個宮人也不敢吱聲。低頭垂首的,無人敢動一下。
直到傍晚要在驛站休息,四個宮人才舒了一口氣,忙扶著幸兒下了馬車。
一整日的顛簸,幸兒沒覺得有多疲憊,倒是心裡上的難過,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舒緩得了的。
這一去,怕是此生都不能再見帝后和太子君初澈。幸兒光是想想,就覺得比年幼時聽到自己是個被父母賣掉的孩子的時候更要悲傷。
她知道,自己不是聖女。她也知道,所謂的聖女,其實只是太子哥哥在尋找他的情定之人。
而她什麼都不是,但是皇后給她的金鎖上,明明確確的告知她,她叫幸兒,唯有這個金鎖能安慰她,她原來也曾經是有父母親疼愛的女孩。
“聖女?”
幸兒抬眼,看到對方的官服,便知此人就是太子所說的三朝丞相許丞相。幸兒上前見禮,許丞相卻笑的有些怪異,“你可知聖女是何意思?”
這人的一言一行都讓幸兒覺得不善,幸兒不自覺的便想避開他,並不回答許丞相的問題,但出於禮貌,她只道,“大人您一路勞累,也請早點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