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下了一場雨,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山腰附近瀰漫著白茫茫的霧氣。
兩人食物很充足,決定今天出發。
踏出洞穴的時候,秦悅心中茫然,前方是未知的路,不知道是否如叢林一般危險重重,也不知是否還會遇到野蠻恐怖的原始人。
而且這裡的原始人似乎並不像她想的那樣愚鈍不開化,他們聰慧機警多疑,這也意味著他們遇到原始人也必須小心謹慎的防備。
但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呢?
她目光堅定地看向叢林的另一端,那裡層巒疊嶂在霧氣中隱隱約約,她看不清路途看不見放向,但並不妨礙她走下去。
梁簡偏頭看她,見她面色由最初的不確定逐漸堅毅起來,默默伸出大手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大步往前走。
秦悅察覺到掌心的溫度,內心更堅定起來,她並不是一個人,不是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梁簡越發信賴,但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兩人一路穿過叢林,越往前林木越發稀疏,不少岩石裸露在地表,地勢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陡峭。
梁簡走在秦悅前面探路,很快就看見溪流,溪流盡頭是一處瀑布,瀑布砸在岩石上,濺起無數銀白色的水花。
他們攀上瀑布邊的斜坡,斜坡上的岩石常年被水花浸潤,佈滿了墨綠色的苔蘚,腳踩在上面十分溼滑,因此他們每走一步都異常小心。
梁簡三兩下率先爬上去,便伸手拉住秦悅,把她拉上斜坡。
瀑布上面是湍急的溪流,延綿著從山路間流淌,望不到盡頭。
秦悅雙腿疲憊不堪,卻緊咬著雙唇,說不出喪氣的話來。腿上的裙子已經半溼了,緊緊貼在小腿上,黏糊得讓人難受。
看著揹著兩個塞滿東西的大揹簍,卻還步伐有力朝前走的梁簡,她不由感嘆男女體力的懸殊,認命地跟在梁簡身後走。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逐漸暗下來,明顯感覺身後人步履沉重緩慢,梁簡便找了處四周是岩石的空地,準備在這兒過夜明天再出發。
秦悅癱坐在岩石上,一下一下的錘著僵硬的雙腿,緩解痠痛。梁簡讓她好好休息,去附近蒐羅了足夠的樹枝,很快點燃了火。
秦悅打了個噴嚏,覺得有些冷,忙湊近了火堆。
不知道是不是秋天要來了,雖然剛來的時候也不怎麼炎熱,但這幾天明天感覺晝夜溫差大了很多。
梁簡聽到動靜,便脫下自己身上僅剩的外套,搭在秦悅身上。
秦悅忙擺擺手,“不用了,我有外套,你給我了你穿什麼?”
他身上之前的襯衣被狼撕咬抓的破爛,完全不能再穿,後面又被她撕碎了給他包紮了傷口,如今他上身只剩下一件外套了。
“沒事,我不冷。”梁簡不由分說地給她披上。
秦悅突然想到兩張狼皮,雖然沒有硝制過的柔軟,不過她後面在溪流裡泡過幾次,勉強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