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阿亮也拿著不比她小多少的弓箭,每日跟隨他們在草地上練習射箭,廣袤的草地上豎起了十根箭靶,工整的並列一排。
秦悅如今射箭大有長進,對靜止不動的箭靶毫無興趣,倒是草地上時而跑過的野兔,以及高空略過的飛鷹,她時常射中幾隻。
她毫不掩飾地得意落在他們眼裡,狠狠地打擊了一把箭靶都射歪的部落眾人,讓他們敢怒不敢言,此後數日練習更加刻苦。
梁簡對他們的要求也不止如此,除了高強度的射箭訓練,同時伴隨各種體能訓練,以往懶散的眾人精神氣完全不同,對梁簡命令的服從也更趨於習慣。
秦悅看得目瞪口呆,若不是他們身上裹著的獸皮,她還當是哪裡受過特殊訓練的小隊伍,心裡對梁簡更加佩服。
因部落眾人訓練疲憊不堪,一日三餐便交由她負責。煮大鍋飯她前些日子也做過,此刻也能應付過來。
春季林子裡野菜瘋長,她挑了幾樣拿石鍋清炒,口齒間一股久違蔬菜清香,秦悅梁簡吃得滿足。吃慣肉食的原始人顯然適應不來,吃多了幾次後,也對野菜讚不絕口。
日子一晃而過,眾人準頭雖不足,但連日高壓訓練,他們射出的木箭十有八九能射中箭靶。
期間梁簡又讓人搓了一堆麻繩,根根均勻纖長,秦悅注意到其中有一個年齡稍長的人,叫阿猛,搓的麻繩尤其細緻,而且速度夠快。
阿猛之前做木桌、木床時,也比其他人學得快,心思一轉,她留了心。
如今部落人口雖少,但件件事物都需用人,阿猛手巧心思靈敏,到可以好好栽培。
這日,秦悅坐在屋簷下教阿猛編細藤框,手上翻花似的,沒一會兒就編出一隻小小的花籃。
阿猛學的認真,許是知道年紀大了,狩獵用不著他,見秦悅有心教他,便一絲不苟的學著。
梁簡這幾日帶著部落眾人前往山裡狩獵去了,部落裡只剩下阿亮、阿猛和秦悅三人。
阿亮削著樹枝,眼巴巴的瞧著這邊動靜,秦悅餘光瞥見了,笑著打趣她,“一心二用,你手上的東西要做的什麼時候?”
她給部落幾人做了幾支牙刷,阿亮一旁看著也想學著做,秦悅便教了她,哪知少年人心性不定,見他們編細藤框,也想跟著學。
阿亮聽了,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不遠處一大堆樹皮繩堆放著,梁簡臨走前交代她編幾張捕獸網,她放在心上,見阿猛學的差不多了,便徑直走過去。
捕獸網縫隙比漁網大,四角最好能收緊,她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上面。
太陽偏西時刻,天邊燒起了漫無邊際的緋雲,煞是好看。
夕陽在秦悅臉頰上鍍上一層薄薄的光暈,身側留下瘦長的影子。依稀聽見人聲,她放下手裡編的網,站起身來,透過木籬笆和幾間泥土屋的縫隙,瞧見一行人揹著夕陽走回來。
他們興高采烈的模樣,想來此行收穫頗豐。
三人出了院門,只見他們每人肩上扛的,手上拎的,都是鮮血乾涸的獵物。
夜裡,又是一陣篝火狂歡。
部落食物充沛,圈養的獵物越發多了,兩隻白羊也迎來同伴,梁簡讓人另外修建了羊圈,日日咩咩叫喚倒讓人口稀少的部落更添了人煙。
眼前篝火熊熊燃燒,梁簡坐到秦悅旁邊,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烈火,眼眸幽深不可測。
秦悅看得奇怪,卻見他偏過頭,眼睛正對上她的,暗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野心,叫她看不分明。
“你還記得我們去過的那個山谷嗎?遇到野牛和白羊的山谷?”他出聲問她,打斷了她的探索。
秦悅回過神,“記得,怎麼了?”
“之前隨炎木去狩獵,我們意外遇見了馬群,但馬群奔跑速度太快,消失了蹤影。就是在那片山谷後面的草原上遇到的,前幾日我們去那裡狩獵的時候,又遇到了馬群。我不知這是不是同一群馬,不過這個機會我不能放過。”
梁簡聲音低沉,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秦悅皺眉,“你想馴服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