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簡在院子裡點燃了篝火,藉著熊熊火光,熟絡地剝皮抽經,整隻野牛鮮血淋漓。
若是以前,秦悅定然不敢細看,留在這裡時間長了,這種血腥畫面很常見,她也就淡然了。甚至興致勃勃地在一旁遞石刀,時不時幫個小忙。
如今堂屋堆滿了風乾的獸肉,若是再打獵剩餘的肉倒是沒地兒放,秦悅便琢磨著挖個地窖才好。冬日儲存冰塊,盛夏時還能吃上爽口的冰鎮果子。
她把想法一五一十地同梁簡說了,“等挖了地窖,鮮肉還能多儲存幾天,你也不用天天出去狩獵了。”
其實兩人儲存的食物度過整個冬季不成問題,況且還有眼前那片大湖裡的魚,倒不如隔幾日抽空捕魚上來,足夠兩人填飽肚子。
而且她還擔心梁簡遇上黑狼部落的人,若是起了衝突,勢單力薄也不知會出什麼事。
略想了想,梁簡便點頭同意。
梁簡將抽出的牛筋一分為二,一張弓箭上裝上一根,秦悅彈了彈,果真彈性十足,樹皮繩所做的弓弦不可與之相比。
次日梁簡早早地出了門,秦悅一天下來心不在焉,生怕他在外出什麼事。
但她依然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醃製肉乾、劈柴、曬魚乾......生怕自己閒下來胡思亂想。
夜裡漆黑的時候,秦悅點燃了一堆篝火,坐在火堆旁等著,直到半夜她聽見幾聲羊叫聲,方急急忙忙衝出去。
依稀瞧見他扛著一隻咩咩叫的白羊,秦悅急忙迎上去,又笑他傻,因她一句喜歡,便不顧危險地忙活一天。
“這是活的?”她好像剛剛聽見羊叫了幾聲。
“嗯,活的。”梁簡走到院子裡,把白羊放下,“它腿受傷了。”
秦悅看白羊右後腿果然染了血,便回屋拿了止血藥給它撒上,摸摸腿骨有些骨折了,她忙讓梁簡固定住白羊,手一扭給它正了骨。
白羊悽慘地咩咩直叫喚,秦悅拿條繩子把它拴在草棚裡,便拉著梁簡回了屋子。
“你後面不準出去狩獵了?”她氣哼哼道。
梁簡渾不在意地一笑,捏捏她的鼻子,“不高興?”
“儲存的食物足夠我們兩個吃了,就算後面下大雪不能出門也不怕,總之你不要再出去了。”秦悅很堅持,她不想梁簡遇到危險,這個時候正是各個部落瘋狂狩獵儲備過冬食物的時期,難保不會和黑狼部落正面對上,她心裡總有些不安。
察覺到她目光裡的擔憂,梁簡心裡嘆口氣,卻也不得不依著她,便道:“行,這陣子就不出去了。”
又提到如何捉到那隻白羊,他挑眉道:“應該不止一隻?”
“不止一隻?”秦悅回過味來,“難道肚子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