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溶洞內,鐘乳石上匯聚的水滴落在地面,空靈的滴答聲在洞內迴響。
棕熊龐大的身體微微瑟縮,偌大的瞳孔緊緊盯著眼前的兩人,卻不忘伸出獠牙嘴裡發出兇狠地嚎叫。
秦悅凝神沉思半響,便起身,一言不發地掏出蒙古刀朝它走過去,輕蔑的眼神對上它仇恨的目光。
停在它面前,鋒利的刀刃折射晃眼的白光,她挑著眉毫不意外地見它身體抖動,使勁掙扎著往後退,但龐大的身體與兩側巖壁貼合緊密,毫無縫隙。
她手一揚,竟見棕熊嚇得閉緊雙眼,半響,見沒動靜,方顫巍巍地睜開眼皮,便見面前的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它。
“你看要宰了它嗎?”秦悅轉身笑眯眯地問梁簡。
“隨你。”
梁簡冷眼瞥了棕熊一眼,它身體顫抖地弧度更大了,看向秦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求饒。
秦悅嘆口氣,攤手道:“算了,讓它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對有靈性的動物她著實下不了手屠殺,若是生死搏鬥間她倒沒什麼下不了手的,只不過眼下棕熊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何必多此一舉!
梁簡對此沒有異議,狹長的眼眸環視溶洞四周,來時的出口被棕熊堵住,他們需另尋個出口。洞頂有處缺口讓陽光瀉進來,卻有數十米的高度。
這處洞穴四通八達,應當不止一處出口才是。
兩人一路沿著奇形怪狀的巖壁走著,路不通便拐個彎兒,腳下岩石凹凸不平,這裡山洞相通,洞頂高大十數米,兩人倒比之前逃跑時走的悠閒。
洞穴曲折幽深,光線愈發黑暗,前方遠遠地有道白光,秦悅只當是離出口不遠了。
不料走進去了,是一處更空曠的洞穴,緊挨著巖壁的是一處小水潭,水面渾濁飄著幾片枯黃的樹葉。
猛然看見水潭,秦悅頓覺口渴難耐,兩人一整夜沒喝一口水,嘴唇發乾。
“我去接水。”
這水看著很髒,但她不能嫌棄,條件允許她也想要乾淨的水源,可惜兩人越走越深,不知何時能走出這裡。
她趴在水潭邊,見譚邊岩石上佈滿淡黃色的霜體,鼻尖聞到一股極淡的鹹溼味,她猛然一喜,雙手伸進渾濁的水潭,雙手捧著一捧水。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手裡的水,一股熟悉的苦鹹味從舌尖瀰漫開來,她雙眼發光地回頭望著梁簡。
她開心地想要跳起來,她竟然發現了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她一臉歡喜的樣子,梁簡心中猜到了什麼,闊步走近,伸手沾溼了,舔了一口,點頭道:“是鹽。”
這是一處鹽井,深藏在洞穴之中,而且純度很高。這汪水潭裡全是鹽水,水潭一圈佈滿了黃色的結晶體,是由鹽水凝固結晶而形成。
秦悅拿蒙古刀輕輕颳了一層,落在手心裡是一層看起來像是砂石的晶體,這是未經過濾的鹽,味道發苦。
之前從熊氏部落換回的那半袋鹽,同樣是不曾過濾過的,她怕過濾後數量銳減,因此只能勉強食用那些粗糲泛苦的鹽粒。
如今發現了鹽井,她倒是格外想念以前花白的細鹽,想念那股鹹香不帶苦澀的味道。
倉促出門,他們並沒有過濾的工具。
想了想,秦悅從衣裙上撕下一片布,攤在譚邊,細細颳了岸邊岩石上附著的那層黃色結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