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抬頭一看,見達姍一臉挑釁地看著她。
她心中不悅,沉聲道:“拿來。”
達姍卻不理她,轉而對青葉大聲呵斥道:“這是屬於部落的,你想自己拿著嗎?”
一貫懦弱的青葉不敢反駁,身體顫巍巍地不敢說話。
秦悅看得皺眉,卻也不能多說什麼。部落的規矩是不能有個人私產,什麼東西都是屬於部落的,當然在她看來,和屬於首領與達姍的差不多。
部落裡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對首領有著天然的服從,她一個外來人,自然沒有立場說話。
達姍見她們沒話說,撇了秦悅一眼,面帶得意把抹胸往自己身上套,近乎撇腳地方式繫繩帶,半天系不上去。
朝人群中的米娜下巴一抬,“你,過來。”
米娜順從地走上前,幫她仔細繫上了才默默退下去。
達姍看著身上的衣服,很滿意,又用毫不掩飾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秦悅。
這個女人一來部落,她就覺得她衣著怪異,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她從未見過的。身體瘦弱,面板像冬天的雪一樣白,漆黑垂順的長髮披在背後,和部落裡的女人格格不入。
她是部落裡最美麗的女人,有豐滿的身體,姣好的面容,沒有哪個男人的目光不追隨她。可自從這個女人來到部落,一切都變了,她帶來太多新東西,女人尊敬她,部落裡最強的男人和她同住,而這些原本是屬於她的。
遲早她會把她趕出部落,她的男人也是屬於她的。
秦悅頗為無語地看著她眼睛裡毫不掩飾地算計和嘴角得意的笑容,胸大無腦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懶得理會她在做什麼盤算,不過這出小插曲也讓她警醒,她不在乎把自己擅長的教給部落的人,卻不想讓她辛苦的勞動成為達姍父女倆壓榨的資本。
這是原始社會,公有制是他們生存的砝碼,她給部落帶來的東西,一分不少地都會落到達姍婦女口袋中。
況且他還覬覦梁簡的弓箭,想必也知曉那是極厲害的武器,知道它能給部落帶來的價值,有朝一日恐怕定會如達姍所言想方設法逼迫他交出來。
或許她應當重新考慮目前的處境。
問了青葉知道交換會不久後將在十幾天後舉行,而地點正是產鹽的熊氏部落,距離黑巖部落路途遙遠,需三個日夜方可抵達。
她需要麻布換鹽,這裡的原始人以獸皮為衣,不知苧麻為何物,而一旦出現麻衣可以想象能給這群落後物資匱乏的原始人帶來怎樣的震撼。
可惜達姍搶走抹胸讓她清醒過來,不管她曾為部落做過什麼貢獻,物資永遠是由首領分配,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接下來數日秦悅興致央央,做什麼都不起勁,那群原始女人已掌握織麻布的要領,熱火朝天地在空地上織布。
達姍像個嚴苛的監工守著她們,織好的布料也會第一時間送到她手上,她的洞穴裡已經積累了好幾大塊布料。
梁簡又恢復到此前每天狩獵的日子,早出晚歸,卻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秦悅的異樣。
這回她到沒隱瞞什麼,照實話說了。
梁簡沉吟半晌,末了,開口道:“換鹽的事你別管,這陣子權當休息。”
秦悅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但眼下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點頭。
後面的日子她過得很輕鬆,每天優哉遊哉,時而捕魚打牙祭,時而摘野果嚐鮮。閒著沒事,還教米娜學會編髮,兩個麻花辮搭在胸前,把她打扮成淳樸的鄉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