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道“我娘說,賭坊那邊說是三十兩銀子,要是後天之前不送過去,那邊就要砍掉我爹的一隻手。”
趙雲兒道“二郎哥,你又沒有想過,如果你前腳剛把他贖出來,後腳他又去賭博,再欠一屁股債怎麼辦?你又來借錢替他填窟窿?如此下去,你得把自己賣了,也填不滿這個窟窿。”
二郎痛苦的抱著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知道趙雲兒說的是對的,可是難道讓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爹少個手?
二郎道“雲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畢竟是我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不管。”
趙雲兒道“二郎哥,其實現在大房就剩下你一個孩子了,不管你願不願意,將來給你爹孃養老的只能是你,但是任由你爹現在的樣子下去,遲早能把你拖垮,你又沒有想過什麼辦法約束他們?”
趙二郎道“我實在是拿我爹沒辦法,雲兒你要是有什麼好的法子教教我。”
趙雲兒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是二郎哥,你得狠得下心才行。”
二郎道“雲兒,你說吧,我聽你的。”
“附耳過來”趙雲兒道。二郎聽完先是皺眉,然後連連點頭。當晚二郎就去找了王氏,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街坊四鄰的都聽見了王氏和二郎的爭吵聲,第二天天不亮,趙二郎就寫了一份斷親書,貼在了大柳樹下,大致內容就是,從今之後,趙二郎和趙德成斷了父子關系,趙德成的一切,包括債務也好,財産也好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等到清晨,外出的人們都陸陸續續的看到了告示,有些說趙德成活該的,也有人說二郎心狠的,還有說風涼話的,反正怎麼說的都有。
王氏聽到別人的傳話,還親自來大柳樹下看了一下那告示,邊哭邊罵趙二郎是個狼心狗肺的,然後回去了,二郎來這麼一出,王氏心裡慌了,現在大郎和趙欣兒都指望不上了,二郎也要跟他們脫離關系,那麼趙德成誰來救?萬一趙德成救不回來,她以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自己孃家那邊爹孃早就沒了,唯一的哥哥現在也落魄了,根本不可能收留自己。
王氏邊走邊想辦法,最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快步的往家走去。到了老宅,王氏沒有去東屋,而是直接去了老宅,沈氏在外頭做飯,趙老頭在收拾屋子。
王氏進來就跪下了,哭著道“爹,求你把分給相公地的地契給我吧。”
趙老頭頭也沒回的道“我說過現在不是時候。”
王氏道“爹,你再不給我,相公他就要沒命了。”趙老頭擦桌子的手明顯得頓了一下,然後繼續,並沒有多理會王氏。
王氏繼續道“爹,相公去賭錢欠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昨個去找二郎,二郎不但不管,今天一早還在大柳樹下貼了告示,說是要跟我和相公斷絕關系,相公欠的錢跟他也沒有關系,爹,求你給我吧,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相公被砍手吧。”
趙老頭聽王氏說完這番話,終於停了手上的動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王氏道“求求你了爹,你以前最疼相公了,你救救他吧。”
趙老頭之所以把地契握到手裡,就是怕他們把家産敗光了,可是現在正如王氏所說,二郎這一撒手不管,就沒有別的法子了,讓老婆子拿錢,她肯定不願意。
老二那邊倒是有錢,可也不能去要,想來想去,也只有賣地了,只是二郎那孩子一向孝順,怎麼這次這麼狠心?難道是老大把二郎逼的太緊了?正如當初他們逼老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