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花,並非是我想殺你,而是界主要求我必須將你擒住,帶回血淵界親自問話啊。”在白骨牢籠當中,刑奕且是一聲冷笑,對於那邪修女子的求饒之語顯的絲毫不為所動。刑奕身為邪修,自然清楚邪修女子的怕死之語,乃是何等的情深意切。只不過,這切如花的性命事關重大,無論如何,也一定是要交給名師殿處置的。
刑奕的眼神當中,帶著絲絲的玩味之色,這老修士從一開始,便是不斷的消耗著那邪修女子體內的毒屍邪氣。而每當那青春女子的眼神中漸生殺意之時,刑奕卻又暗自的稍稍遜她一籌,防止這女子在走投無路之下,再動了玉石具焚的心思。
“將我帶回血淵界問話?我看界主大人他,怕不是打算著壞我性命,想要在殘魂中強行的抽取記憶罷!”這邪修女子,自是不相信刑奕與她所說的言語。她身為邪修,對於血淵界的行事準則,當是理解的極為透徹。對於這‘問話’二字的真正含義,這邪修女子自己,便是會經常的找人使用。
“隨你如何做想,反正我刑奕在被抓回血淵界之後,還依舊是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這毒婦面前。”對於切如花的譏諷,刑奕這老修士也懶的否認。且看他笑呵呵的抖了抖手上的白骨長鞭,也不跟那邪修女子再做言語,只是繼續消耗著對方體內的毒屍邪氣,陰惻惻的斷絕著那青春女子的後路。
那邪修女子的眼神微眯,顯然是被刑奕的言語給打動了幾分,只不過這青春女子的心裡,卻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對她而言,那血淵界主的麾下,還是‘能不去,便不去’的為好。
青黑色的有毒屍氣,自‘邪骨陰牢’的周圍越聚越多。她見著刑奕只是堪堪的能夠在那屍毒之下保全己身,心裡也是不由的漸漸動了其他念想,想要試試能不能將那兇名遠揚的‘白骨王’給弄死在此處。
由邪修女子化作的‘百臉多臂邪鬼’,在抵住了刑奕的白骨濁雷以後,便開始漸漸的向著那白骨所扣成的牢籠緩緩挪去。這‘百臉邪鬼’頭上所戴的寶冠,亦是一件十分厲害的邪道法器,而那些個長著血肉的嬰孩頭顱,便是由這頂寶冠的一枚枚伴生寶物。
顱骨組成的大網,且是一點兒一點兒的向著那白骨囚籠圍去。而在這邪修女子的控制之下,那顱骨大網便是生出了,更多扭在一起的黑紅色血肉。這些個新生的血肉,自屍毒當中來回擺動,又分出一條條的血管根鬚,且是試探著想在那白骨陰牢上紮下根來。
“想的還挺多!”在白骨牢籠之內的刑奕,對於那邪修女子的一舉一動,皆是看的清清楚楚。這老修士在接連的示弱之後,反倒是激發出了那邪修女子心中的野望,讓那邪修女子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刑奕的心裡暗自發笑,可在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兒。這老修士還盼著得那邪修女子的作為再行大膽一些,只要那百臉邪鬼的身軀貼在這白骨陰牢之上,刑奕就自有辦法扭轉局面,讓那邪修女子體內的屍氣散不出來。
扭曲的血肉大網,最終還是一點兒一點兒的,侵入到了刑奕所顯化的白骨陰牢之內。此時的白骨陰牢,已然是被邪修女子徹底的裹在了血肉大網裡頭,那一顆顆嬰孩頭顱嵌在血肉之內,自發出半哭半笑的聲音之餘,還猶自的在白骨陰牢當中盯著刑奕看個不停。
“可萬別讓我失望啊。”刑奕在那些嬰孩頭顱的注視之下,以手中的白骨長鞭對抗著牢籠外絞殺進來的血肉跟根)須。這老修士且是裝作走投無路的樣子,有如困獸一般的垂死掙扎,而真正的獵物,卻是在牢籠之外。
這老修士的心裡有些忐忑,自逼退那些絞來的血肉之餘,也在謹慎的觀察著那邪修女子的所作所為。且看這白骨陰牢之外,那邪修女子化作的‘百臉邪鬼’還算穩重,即使刑奕似是到了強弩之末,這‘百臉邪鬼’也依舊不曾有上絲毫懈怠。
“這老東西怎的這麼輕易就被我困住了,不應當啊。”那一顆顆嬰孩頭顱的眼眶之中並無眼睛,只是閃爍著一絲一絲的青黑色光華。透過那些嬰孩頭顱的注視,這百臉邪鬼便是能夠清楚的看到,那血肉大網內的刑奕是何等景象。雖說這邪修女子如今已是“勝券在握”,可這血肉大網內的景象,卻是讓她心裡越發的感到奇怪起來。
邪修女子猶豫了許久,最後出於穩妥,這百臉邪鬼還是不曾將身上的人皮衣袍脫下,罩在那血肉大網之上,把刑奕徹底的推入萬劫不復當中。且看這邪修女子,只是不斷的分出一縷縷血氣、屍氣,於這囚籠之外,緩緩消耗著刑奕體內的白骨邪氣。
兩者僵持了許久,直到這百臉邪鬼體內的屍氣,少去‘十之七八’以後,這邪修女子方才是明白了自己的不安出自哪裡。且看著牢籠之內刑奕,依舊是以前那副生龍活虎的模樣,雖然神色依舊急切、慌亂,可身上卻是一點兒傷痕都不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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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這百臉邪鬼反應過來,隨後便是不聲不響的慌忙丟下那血肉大網,帶著絲絲不捨的想著西方的黃沙大漠逃命而去。那邪修女子煉製這些嬰孩顱骨,所花費的代價也不在少數,如今她丟下這邪道法器獨自逃命,想必沒有個幾百年的光景,頭上戴著的那頂寶冠,怕是難以再修復到之前的狀態了。
“嘿嘿嘿,你自己找死,怪得了哪個?”見著那邪修女子調頭就跑,刑奕這老修士便是隨之急切了起來。且看他身周的白骨邪氣股蕩,自這白骨陰牢當中宛如邪風一般,將那蓋在牢籠上的血肉一縷一縷的撕扯下來。再然後,那嬰孩頭骨形成的血肉大網,便被這陰惻惻的老邪修給抓在了手上。
漫天的白骨濁雷,有如天劫一般的向著那正在奔逃的百臉邪鬼擊去。那邪修女子自這等威勢之下,當即便是脫了身上的人皮衣袍,將這陪伴了自己近千年的邪道法衣,向那威勢可怖的白骨陰雷丟去。且看這人皮衣袍隨風作響,伴隨著那邪修女子的屍氣與血氣灌注,這衣袍之上的諸多人臉,便好似活過來一樣的徑哭、笑、、悲、怒起來。
“當真是難纏。”那邪道女子的保命手段,讓急於將她擒下的刑奕,也是不由得開始感到頭疼。這老修士且是把手中的白骨長鞭一揚,也顧不上那人皮衣袍的徑自糾纏,只是一個勁的向著那正在逃亡的邪修女子追去。
由人臉縫製而成的衣袍,如今正死死的貼在刑奕的身上,以袍子內側的肉芽兒,一絲一絲的侵蝕著這位老邪修的身體。倘若換做尋常邪修,在此等情況之下,恐怕還真就是著了這人皮衣袍的手段,可刑奕體內的白骨陰雷,自陰邪之餘還帶有絲絲天地之威,這人皮衣袍也是拿他難有辦法。
“刑奕,你非要趕盡殺絕麼!”切如花離位於著西渚海域西方的那片黃沙大漠,如今至多也就剩下幾千多里的腳程,這邪修女子只要能夠在刑奕的手上撐過一天光景,便可以險而又險的進到那黃沙大漠當中逃得一命。且不說追在其身後的刑奕,究竟會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單就那黃沙大漠當中的諸多絕地,就已然是能讓這邪修女子死的屍骨無存了。
“我可沒打算殺你,我只負責將你擒下帶與界主。當然了,如果你非要玉石俱焚,我帶著你的殘魂,倒也可以湊合著向界主大人交差。”面對切如花的質問,刑奕只不過是樂呵呵的笑了幾聲兒。這老修士自然看出了切如花心中的動搖之意,於是乎,這老成人精的‘白骨邪王’,便開始緩緩講起了足以打動那邪修女子的誅心之言。
“哼,先等你能拿住我再說罷!”邪修女子的眼珠一轉,而後就是如同刑奕所預料的那般,自心裡打消了玉石具焚的打算。這邪修女子的心思陰險深切,且是想著先全力奔逃,在等到她被刑奕抓住以後,再低三下四的向血淵界主效忠也是不遲。
“你真覺得我抓不住你?”刑奕樂呵呵的追著那邪修女子,便有如那草原上的鬣狗,在緩緩的追尋著奔逃的斑馬、羚羊一般。只消得那修邪女子體內的邪氣再難為續,這老修士便可以穩之又穩將她擒下,妥妥的封印起來,丟在酌心島上交由政沅祁處置。這老傢伙的心思極其沉穩,倘若他一個不慎,誤害了那邪修女子的性命,恐怕被擒下來交給名師殿搜魂的邪修,便將會是他刑奕本人了。
“你若能輕易擒住我,又何必跟我藏著如此心機,以這等丟人現眼的做派,讓我入如此境地?”切如花聽了刑奕的嘲諷,自怒氣攻心之餘,卻是不由的隨之冷笑了起來。這邪修女子的心思倒也通透,倘若她真的與刑奕相差甚遠,那刑奕這老傢伙也萬萬用不著以如此下作的方法來對付她才是。雖說有‘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等俗語,可‘事倍功半,徒勞無功’也亦是在凡人當中所廣為流傳的貶低之語。
“看好了!”刑奕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便是以手中的骨鞭,遠遠的朝著那邪修女子抽去。且看那白骨長鞭閃著陰冷的寒光,只一下兒,就狠狠的抽斷了那多臂邪鬼的好幾條胳膊,讓那沒了人皮衣袍的邪鬼,流著屍血的墜落到了那蔚藍海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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