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麻利一點。”
“就快了,你去叫那個男人進來。”
楊紫月迷迷糊糊中聽到幾位妹妹的談話,雙手不禁動了動,手指觸碰到細軟的被衾,呼吸不由停頓了幾秒,心中驚疑大起,她不是死了嗎?怎麼赤條條的躺在舒適的床榻上?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們救了她?
不……
不可能的,她受了箭傷,中了毒,還從城牆上摔了下來,最後還被強迫跟狼狗,已經被羞淩的一命嗚呼了,怎麼還活著呢?自己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想到陳鈺欺騙她,利用她,最後為了楊靜蘭那個狠毒的女人不惜辱她,殺她。
他怎麼可能會救自己呢?
絕對是不可能的,悲痛交加的她有種立即想知道怎麼回事的沖動,淺淺的呼了幾口氣,鎮定混亂的心絃,楊紫月眼睛輕輕開啟一條細縫來看四周情形。
豔好的陽光從窗欞跳了進來,滿屋都是金黃的光芒,那金燦燦的顏色照在物什上,折射出粼粼光芒,瞬間屋內有些晃人眼眸,充滿著迷濛的夢意。
望著熟悉的窗欞,熟悉的紗幔,熟悉的一切。
這裡是她的閨房,每一處都是她自己精心佈置的,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生活。
此刻楊紫月竟有種想落淚的沖動,她竟然重生了,而且是重生在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的一年之後。
上次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她才六歲,自己什麼都不懂,只是隱約的知道自己是穿越了,那時候她是那麼的害怕和難過,整個人都失去了方向。
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任何的能力,每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因此聰明絕頂的楊紫月成了人人口中的痴傻兒。
盡是任由人欺負了,自然放在被衾裡的雙手狠狠交握著,微睜的眼眸泛著冷意,今日她重新回來,她不會在任由人欺淩,任由人忽悠,更不許任何人害自己。
大開的門扉處楊靜蘭和幾個妹妹氣喘籲籲丟著她的衣裳,一個精壯的男人隨著她們丟完衣裳,便緩緩踏著步進來,直往她躺的床榻走來,很顯然是要誣陷她不貞,想讓她名譽掃地。
上一世因為這個男人一口咬定自己與他有染,一夜間她便“名震天下”,家喻戶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從此她在楊家一絲地位也沒了,雖然是嫡女,卻過著賤民一般的生活,任由人踐踏,任由人欺辱。
楊靜蘭你真是好算計。
今日是祖父楊忠霆大壽,楊家宴請天下天潢貴胄,王侯將相。
選擇這個日誣陷她,鬧得滿城風雨,天下皆知,不就是讓她一輩翻不了身,只能靠著陳鈺維持著在楊家的生活,以至於她堂堂國舅嫡女被送去當妾,也沒人阻止,反而很多人歡呼雀躍的拍手叫好。
不就因為她名聲掃地,成了天下人笑柄,從此無人敢娶嗎?
而這一切都是陳鈺他們算計好的,他們不過是想找一位死心塌地的細作,去為他謀取坤國的機密。
想到這些痛苦的記憶,楊紫月感覺自己要崩潰了,整個人情緒有些失控,上一世竟然如同玩物一樣的被人掌控著一切,喜怒哀樂都隨著別人。
簡直是白活了,重來一世她不會在讓誰掌握著自己的命運,不會再上陳鈺的當,更不會再受陳鈺的欺騙。
既然老天讓她回來,她一定要手刃仇人,為綿兒報仇,給自己一個錦繡前程。
楊紫月在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過去時日不堪回首,此生一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輕輕闔上眼眸,思量著如何應付現在的局面,若是有將她們全部放到。
念頭一閃過,她的手上便多了一個瓶,濃重的味道有些刺鼻,根據上輩做細作的經驗所知,手中的瓶裡應該裝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