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渺訝異了一下後,垂目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袍,亦有些隱藏不住的彆扭道:“陛下進入南間後,臣察覺北間的客人又回來欲對陛下窺探,便想過去一看究竟。不料他早有所備。”
他忽略了其中的過程,不知是為了隱藏什麼?還是不願提起些什麼。
想來後面是雪靈染換了他的外袍,易容成他的樣子出來過道里等著她。這等逼真的易容想必不是倉促而成,而是早有預謀的有心算計。他易容成北堂渺來接近她,原本是為了什麼呢?
他似乎是什麼也沒有幹?
反而是送上門來給自己一通的折辱。
不,似乎他是說過一句的:陛下,以後不要再妄動內力了。如此對你的康健無益,你該學著保重自己。
是特意來提醒她?鳳墨影篤定地想著,確實有可能。在宮中她不可能會與他平靜相處,就連他的面也不想見,還豈能容得他跟她說一句這麼語重心長的話?
她只會一概不信、不聽。
好了,這會兒,她當真豬蹄了一回。
“陛下,可有受傷?”北堂渺遲疑著,不確定地問。
鳳墨影搖了搖頭,忽然與他相對了一眼,彼此皆覺得有些尷尬地別開了眼眸去。她沉浸在自己方才所做的“壞事”裡,一時不能直視北堂渺,卻忽略了北堂渺為何也會覺得尷尬、彆扭?
北堂渺難道就想象不出雪靈染故意換了他的外袍跑出去之後,又拐走了鳳墨影,卻不曾傷害她,那是要幹什麼?
他雖沒有親眼看見雪靈染易容,但是也不妨礙他朝著這方面去想象。
這麼一想,他的心裡就有些不淡定了。
他可沒有忽略了鳳墨影剛才看他時的眼神,那是什麼?
儘管他的人生在這方面還沒有來得及時開竅,卻也不能阻擋他的聰明,從中感受到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微妙之處。
他清了清嗓子,將腦中的胡思亂想一併清走了,朝鳳墨影放柔了聲音道:“臣護送陛下回宮吧?”
“嗯,走吧!”鳳墨影利落地道。既然真的北堂渺來了,假的北堂渺想必是不會再回來這裡找她。
唉……
好不容易的原諒,就這樣飛走了。
雪靈染,你還要不要原諒了?
她心裡暗戳戳地想著,步入北堂渺重新撐起的六骨傘裡,一同在雨中走向了巍峨的皇宮。
兩人一路無言,在漸消的雨聲中,各自想著心事。
她的心卻似乎還遺落在方才的橋亭裡,未曾離開。
回到了“來儀殿”,一通沐浴、喝薑湯後,鳳墨影躺在舒適柔軟的鳳榻上,仰面望著被燈火映得流光溢彩的錦繡紗帳,心裡想:要不要過去看一眼?
但方才鼓起的勇氣,似乎已經消散了去。懶洋洋地躺著,整個人就像是鑲在了榻裡起不來了,她翻了一個身,自言自語道:“改天吧!誰知道他是誠心的?還是故意的呢?你這隻病入膏肓、色令智昏、鬼迷心竅的大豬蹄子能分得清嗎?說不準又是被別人耍著玩呢?”
她就在這麼輾轉反側中漸漸地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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