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策拿回了自己的種子,重新放進了田裡種上了,羅策這次長了個心眼,全部事情都親力親為,不讓別人知道,他先讓那些人把保安帶到會議室裡等著。他將一粒粒的草藥種子種進了土裡,隨後澆水,一切都像是行雲流水一樣。
羅策做完這一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藥草田,隨後親自調整了一下幾個攝像頭的位置,隨後才回到了會議室。他一進去就看到那保安已經醒了過來。他走進了會議室,表情嚴肅,然後拉開了保安對面的椅子,挪了進去,坐了下來,隨後他把手放在了桌面上,雙眼直視著保安的雙眼,眼中的淩厲毫不掩飾。
那保安被羅策的一雙眼看的有些心慌,向椅子裡縮了縮,讓自己顯得小一點。而羅策看了保安一會之後,渾身也就放鬆了下來,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然後兩手交叉放在桌上的姿勢改為了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搭在桌子上。
那保安看著羅策的動作有些緊張,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就低下了頭,不敢看羅策的雙眼。羅策視線劃過了這個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用自己的食指敲了敲擦得幹幹淨淨的桌面。
“你知道嗎?這裡的,你能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用那片藥草田換來的。” 羅策的視線又看了看那幹幹淨淨的桌面一眼:“這裡的每一個幹淨的角落,都是我親自監督阿姨來打掃的。”羅策朝椅子的靠背塌了下去,顯得他非常輕松。
他的眼神不經意地又看了一眼那保安,保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屁股在椅子上動了動,他覺得屁股底下的椅子像是一個熱熱的蒸鍋一樣,蒸著他這只小螞蟻。
屁股底下的椅子因為保安的動作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這也讓因為保安的沉默而沉寂的房間內顯出了一絲緊張感。
也許是天氣比較熱的原因,房間內沒有開空調,那保安身上的保安服被汗水打濕了。而羅策在對面看著這一切,那保安沒有開口,羅策也就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在沉默中對質著。
那保安的臉上一滴接一滴的汗水滑落下來,滴在了地面上,他終於還是因為沒耐住,開了口:“我……知道……”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羅策沒有接那保安的話茬。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我也是因為看你的事業做得好,才這麼做的。”那保安將眼睛抬起,悄悄透過餘光看了一眼羅策,而羅策正在冷冷地看著他,他觸及了羅策的目光立刻收了回來。
他被羅策的這一眼看的心中發涼,知道羅策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繞過他。
“說吧,有什麼理由?是錢?還是別的什麼?”羅策又變回了雙手交叉的姿勢,他把交叉的雙手放在了桌子上,身體前傾,面上看不出他的情緒波動,但是他的眼神中透著意思隱隱的不屑。似是無意地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旁邊桌上的一盆植物上。
那是一盆綠蘿,可以淨化空氣,非常有效且常見。保安的雙眼也看向了那盤綠蘿,那綠色的枝丫讓他想到了那些藥草的幼苗,心中一陣清涼。
“不是,是因為你的藥草事業發展的很好,但是外面從來就沒有你這樣的草藥種子,我找了很多家店,都找不到。你的種子似乎是一種新品種?發芽率高,長勢好。”保安的眼睛從綠蘿的枝丫上移開,看向了羅策的手。
羅策的視線雖然依舊像是不經意地看著綠蘿,但是羅策的雙手已經平放在了桌面上,在不停敲擊著桌面,一聲聲的敲擊聲,打斷了保安原本想說的話。
“所以你就偷了我的藥草種子?” 羅策斜眼看著那保安,眼神像是一把刀一樣掃過保安的臉。
那保安被羅策淩厲的眼刀一掃,頭像是一個枯掉的花朵一樣垂了下來。弱弱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羅策的問題。
“你這些種子非常有科研價值。”那保安補充了一句。聽了這話,羅策徹底沒有了應對的話了。嘆了一口氣,身子回到了椅子的懷抱,兩隻手放在了椅子把上。正臉面對著保安。
那保安低著頭,這次不敢亂看羅策了,他繼續輕聲說著:
“我只是想把你的草藥種子拿去研究研究而已。”那保安的頭抵著,羅策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僥幸。
“不止這些吧?”羅策試探著說。
那保安聞言一震,像是被猜中了心事一樣,他又沉默了。
“我……我是拿給了我兒子,讓他幫我做研究。”那保安又多抖出一些。
“還有呢?”羅策追問著,“難道你就不想拿去賣了換錢?”羅策的手忽然就從椅子的把上拿了起來,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那桌上的綠蘿震了一震,葉子淅淅索索抖了好幾下,就想那保安的身體一樣。
那保安看羅策發火了,身子像是綠蘿的葉子一樣抖了起來,他愈發不敢抬起頭看著羅策了,他的心中有愧於羅策。
是的,他一開始進羅策的公司,就是抱著想看看這批藥材的種子的目的來的。他有一個兒子,兒子正在唸一所大學,是研究農業的,而兒子高昂的學費,不是他這樣一個保安可以負擔的起的,他必須得想想辦法。
剛好羅策的公司正在招募保安,他就來應聘了,沒想到就被錄用了。他的想法就是進了羅策的公司之後偷一批草藥的原種子,然後給自己的兒子送去做研究,隨後批次生産,然後賣給各個收購的商家,從中牟取利益。
“我聽說你的兒子的學費很高,是嗎?”羅策開口詢問著。那保安點了點頭。
“我想把你的種子拿去研究,然後批次生産,從中拿點甜頭,不然我連兒子的學費都付不起了。”那保安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裡的實話。
羅策接連嘆氣,說著:“那你也不能拿著我的種子去賣!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