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崢這次沒有拍案,而是一揮手將驚堂木砸到了那老鴇畫姚臉上!
“混賬!本官斷案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那老鴇的臉立馬見了血色,紅腫了起來。
她朝外面的人群望了一眼,捂著生疼的半邊臉,將眼中的憤恨忍了下來。
“民婦知錯了!求大人寬恕則個!”
趙崢平復了怒氣,又恢復了一派斯文模樣。
“說吧,只須將本官問你的話,如實答來,其餘的話,不必多嘴!”
老鴇畫姚點了點,挪了挪身子,跪的端正了些。
“那晚有一個體面貴公子,帶著一個窮嘍囉來了風波樓。眾人只道我是嫌棄那嘍囉貧寒打扮,殊不知我是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是個女子扮的。一個女子好好的,幹嘛要打扮成窮小子來逛青樓呢?我怕惹事,所以就不欲接納他們,奈何開門做生意擋不住錢財誘惑,另外那個體面貴公子出手又闊綽,我便放了他們進來。”
“放便放了,可我也是在江湖中混跡多年的人,見他們面生又有異態,便存了個心思,暗中盯著他們。”
老鴇畫姚停頓時,清了清嗓子,腫的老高的臉上,得意之色漸起。
“他們二人喝酒賞歌舞的途中,有一人忽然離席,正是女扮男裝的哪一個,於是我便派了人去跟著,結果卻發現她鬼鬼祟祟地去找了我們的綠蕊姑娘。而那位體面貴公子一人留在雅間中,欣賞歌舞,誰料,我們的一個常客,鎮湖派胡長老喝醉了酒,突然誤闖了進來。”
“那體面貴公子不知為何,前面還斯斯文文地看歌舞,一見了胡長老闖進來,便勃然大怒,轟退了眾舞姬後,一出手便殺了胡長老。”
洛西園聽到這裡,終是忍不住,她知道老鴇所說的“體面貴公子”便是白木頭,聽她如此胡編亂造地詆譭,心裡氣憤,於是反駁道:“方才鐵俠說那屍體身上的乃是一種失傳已久的江湖絕技,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看到的便是這終絕技?”
老鴇畫姚愣住了,她沒想到洛西園還有此一問。
“沒有實據,僅憑你一個青樓老鴇,幾句片面之言,便想將我定罪,趙大人你這蘇州府也實在是太沒有威信了!”
洛西園搖著頭,不斷唏噓。
趙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知如何接話。
圍觀的百姓亦是一片唏噓,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所說的,似乎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老鴇畫姚的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了,她又朝外面看了幾眼,頗有些忐忑之色。
突然,那老鴇像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心,從地上毅然地站了起來。
“民婦還記得那體面貴公子所使的招式,雖記得不全,但您是武學宗師,我便學的了三成像,您一看便知是與不是。”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堂內堂外,俱都神色莫名地盯著老鴇畫姚看。
“你會武功?”
鐵俠劉不易眼睛微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老鴇畫姚點了點頭,脫掉外面披著的一件絳紫色的貂皮大氅。
“獻醜了。”
老鴇畫姚,開始比劃起來,身形輕靈,力道穩重,端的是習武多年的老手。
所展現的招式雖不流暢,但是習武多年的人還是可以看出,這些招式的精妙絕倫之處。
畫姚演示完畢,朝鐵俠劉不易行了一禮,滿臉謙恭地退到旁邊。
趙崢扭頭看著鐵俠劉不易,詢問道:“如何?”
劉不易沉思片刻,微微頷首,道:“雖不連貫,但確實是‘伏虎功’的招式不假。”
趙崢拊掌笑道:“如此說來,這案子可以不必再審下去了!罪犯洛西園,還不快快俯首認罪?”
洛西園抬頭,看著趙崢冷笑了起來,神情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