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間,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洛西園暗道不好,這香氣何其熟悉……
正是上回在初華師父房中撞破她和堯今隱秘之事時,聞到的香氣。
她輕喝了一聲:“木頭!”
無人應答,只是聽得幾句悶哼。
她心道不好,這木頭該不會真遭了算計吧。
她以袖掩住口鼻,疾步走到了屏風後面,一副奇異的景象便引入了眼簾。
……
一堆絕色女子,或半敞著衣襟或已經全露著身子,匍匐於床前,搔首弄姿,媚態百生。
床上躺著一個絕色男子,衣衫完好地穿在身上,只前襟微微解開了些,露出胸前蜜色肌膚,隱約能看出身材十分健碩。
那男子正是洛西園要找的白木頭,只見他一手撕扯著胸前衣襟,狀似難受已極,另一隻手卻仍是揮著寶劍,不讓那些如蛇般扭動的女子靠近自己。
洛西園張口結舌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木頭一見她來了,彷彿如獲大釋,低啞著聲音,道:“快!帶我出去!”
他的聲音似醉酒了般醇厚低徊,卻又帶著命令,使人不敢反駁。
洛西園正準備飛躍至床上,將那被美人包圍的白木頭抱出。
白木頭又低喝了一聲:“不要動內力,你也中了此毒。”
此言一出,洛西園驚出一聲冷汗。
她相信白木頭,以此人武功之高,尚且能中毒至深而不自覺,可見用毒之人亦是絕頂高手。
她猜測,許是用毒之人先前就已經無形中下過一次毒,白木頭不知因何事被觸怒,動了武,牽動真氣,這才毒發。
這房中情毒迷香,連她都能輕易察覺,白木頭又不是神志不清之人,更不可能被這種低階情毒所牽制,那麼這毒多半是用給這床前的一眾絕色女子了……
洛西園來不及細想,她踢翻了床前的幾隻美人蛇,徑直走了過去,將白木頭抱在懷中,一步步往門外走去。
起先白木頭還只是額間冒著冷汗,剛走出門,欲待離開風波樓時,卻發現白木頭的眼色完全不對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洛西園,殷紅眼底翻湧著最原始的渴望,愛慕、貪戀、慾望、情迷,糾纏在一處,才被理智撞散了,又自動凝結在一處,只攪得洛西園想一巴掌拍暈他。
這男人平日裡看著風流翩躚腰肢不盈一握的樣子,抱起來卻沉的要命,此時還用這種調戲的眼神看她,簡直不知死活。
如此還不足,一貫冷淡溫和萬年不起波瀾的木頭人,突然情意綿綿地開口道:“小園園,為師觀你今日,煞是好看啊……”
洛西園紅著臉低吼道:“閉嘴!閉上眼睛!”
那木頭人竟也乖乖聽了話,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只是他在洛西園懷裡不斷扭動,絲毫不顧及她一個姑娘家的尷尬,這著實讓她憎惱,但是此刻又不能將他從樓上丟了出去……
外間人群湧動,亂了一會,便被制止了。
樂聲再起,洛西園見勢,便換了個姿勢,將白木頭背在了背上,並強行命令白木頭將頭埋在自己頸子裡,一路疾行,她亦是低著頭,不敢叫人瞧見正臉。
忽然,一隊黑衣逑裝的武人正自一樓往上行來,各人手中還拿著兩張畫像。
洛西園心道不好,這風波樓不該來……
正想著,忽被一隻大手攬住,拖進了一間房裡。
這房間雖空間不及方才進了兩間闊朗,卻是一個清雅的小間,意外的事,臨著後面河街的窗戶竟還開著。
在青樓的雅間,竟還有開著窗戶的客人,倒也是稀奇。
洛西園就著燭火,打量起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