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園見狀,連連擺手道:“我去了,你們消停些,不必等我回來,各自都早些歇息。”
一說完便不管天才將將擦黑,身影一閃就急匆匆往外掠而去。
夜風不涼,只是耳邊清淨了不少。洛西園素來是個愛熱鬧的,但見著椿芽和東庭鬥嘴,心裡就有一陣說不出的煩悶。
非是厭惡,只是讓自己觸景傷情。
大學士府。
熊府的守衛不算多,也沒什麼真正意義上的高手。故而洛西園輕而易舉地進到了內宅,幾個翻身起落,便摸到了熊賜履臥房處。
躲在大芭蕉樹後的洛西園,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索中堂又來府裡了,咱們這次可得小心著點兒,上次秋蘿姐姐就是因為茶點上沒伺候好,被夫人打了個半死……”
另一個女子忙道:“快噤聲,萬一被人聽了去,又是一頓囉唣!”
洛西園待那聲音略走遠了些,探出頭來看了看。那是兩個丫鬟,一個捧著一個銀色酒壺,另一個捧著幾碟茶點,正邁著急切而又穩妥的小碎步往前面的小閣樓裡行去。
洛西園不近不遠地跟在她們身後,待她們一進門,便往窗前的高大的玉蘭樹上一躍,藏了起來。
門前大紅的燈籠,將周邊的花木照出綽約多姿的影子。洛西園只管盯著窗戶紙上兩個人影,卻絲毫聽不清裡面的對話。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丫鬟從閣樓裡躬身退了出來。
門關上,走了幾步,兩個女孩子撫著心口相視一笑,滿臉都寫著大難不死逃過一劫的慶幸。
洛西園從袖籠中摸出一支袖箭,跳下樹來,貼著窗欞靠了過去。
她輕輕地將窗戶紙捅破,正欲將綁好李小妹書信的的袖箭射出時,卻聽到裡面一聲茶碗碎裂的清脆響。
只聽裡面一人嗐聲嘆氣道:“熊夫子何其糊塗!往常在治國安邦之策上,熊夫子屢出奇章,替皇上替本官解了多少回憂?今日李家之事怎可這般草率了事?”
洛西園一聽李家,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手中袖箭攥緊,凝神聽了起來。
透過窗戶上的小洞望去,卻見一個身著石青長袍的中年男子正躬身受訓,另有一個深絳馬褂的高大男子站在背對著她的方向,抖著手氣憤地說著話。
“索相息怒,那李家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非是下官不盡心,只因納蘭那邊有人插手,導致萬歲爺起了疑。下官也去查過李家,確實沒有反叛之心。但要說李家死忠皇上倒也未見得,只不過留了一些自保手段,不足以掀起風浪。您儘可放心!”
石青長袍男子沉聲道。
從洛西園望去的角度,正好看的到昏黃油燈下,他臉上的謹慎和不安。
石青長袍的男子應當是就是熊賜履,那深絳馬褂的高大男子喚他熊夫子時,洛西園便如此猜想,只是不知另一個石青長袍的男子是何人。
與熊賜履相交的必不是碌碌平庸之輩。索相,大清國有誰可以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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