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問過李策風,便伸手將書信遞給了椿芽。
“好好念信,不要文鄒鄒的,大意說明白就好!”
“是!”
椿芽抿嘴笑了笑,朝著李策風和洛西園福了一福,便開始“譯信”。
“公子爺,希望您看到這封信時,已安全地離開了洛陽……”
椿芽娥眉倒立,滿面疑惑地看向李策風和洛西園。
“這封信的落款是關大爺爺。”
李策風面色一沉,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讀信。
“京城家中來信,有人誣告將軍勾結前朝餘孽,意圖謀反,然,目前尚無實據……誣告者,系將軍往日政敵,此次栽贓陷害,似是蓄謀已久,夫人恐對方一害不成,仍有下手準備,故此讓老奴安排人護送公子爺暗中上華山……”
才讀了幾句,便得了這驚天訊息,椿芽嚇得面色蒼白,手抖的幾乎抓不穩信箋。斜眼看了看李策風,見他只是眉頭緊皺,並未有震怒或大慟。而洛西園也只是默默地聽著,面上不見有異色。
於是,椿芽強忍著心中害怕,繼續讀了下去。
“前些日子,皇上急召將軍和大公子回京,謀逆罪名雖未得實據定案,然將軍和其餘公子已收押於刑部大牢,夫人與諸位奶奶小姐仍在府中,皆由官兵看管著……”
“昨日'巧鴿'密報,急催老奴送公子爺上華山,言說將軍與大公子在刑部大牢戰時舊疾復發,情況十分急險……老奴唯恐夫人與其他公子再生變故,現帶著幾個得力家丁北上京城,以備將軍不時之需,也可照看夫人、奶奶們於萬一……”
“自古君心難測,雖沒影子,然他或心裡信了,我們也是難逃一劫……倘或京城之事有異變,將軍不保,老奴便追隨將軍於地下……萬望公子爺以李家骨血留存為重,萬不可心生頹廢之念……”
洋洋灑灑,感概言志之語,令人聞之動容。
這般主僕情誼,也實屬難能可貴。
椿芽和洛西園皆黯了黯眼眸,既震驚又惋嘆。
唯有李策風聽了,心中大慟,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眼底卻滿布憤恨的殷紅。
謀逆大罪,即使不能坐實,單是讓皇帝起疑心,急召戍邊將軍回京,已是足以令李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他的父親兄長,皆是胸懷天下有磊落俠骨之人,怎麼可能會做那謀逆之事。
他的母親溫婉賢淑,也是個錚錚傲骨的閨閣奇女子,教匯出來的兄弟姊妹,哪一個不是忠義良善之輩。
就因為一些讒言,實據尚無,皇帝便起了疑心,從龍入關的情分,多次平叛的沙場戰功,皆是不管不顧了。
李策風本就不喜皇家無情,往常每每有召,令母親與他兄弟姊妹去宮中走動,他卻故意託懶不去,好在父親母親也不責備他,只是想法替他遮掩過了。
洛西園見他呆呆的看著椿芽手中的信箋,心知他經此大變,情緒難免悲憤,便柔聲安慰道:“李大哥,既無實據,便不能定案,如此尚還有營救應對之餘地。這時,你萬不可再亂了陣腳,想來陸家狗賊便是與進讒言佞語之人有所勾結,所以才故意抓捕你,企圖屈打成招!”
李策風聞言,心思動了動,也沒有言語,只默默地感激地看了一眼洛西園。
洛西園走至桌前倒了杯熱熱的羊奶茶,遞給嚇得臉色蒼白如驚弓之鳥般的椿芽。
“信上可還有其他內容?”
椿芽見她問話,趕緊點頭,接過奶茶,連禮都忘記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