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神情慵懶,“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感受著魚竿上越來越沉的重量,她終於向上一提,將線拉了起來。
……然後拉起了十多條魚和一個倒黴孩子。
那幾條魚跟串糖葫蘆一樣被掛在魚線上,末了的那個倒黴孩子還飄在最底下正拿著一條魚往鉤子裡戳。
出水之後小冷還有點懵比,他愣了兩下眨巴了兩下眼睛,看了看周邊的環境,看了看對面的自家孃親,把手裡頭沒來得及往上串的魚扔了回去,乾笑了兩聲,“孃親真厲害,釣了這麼多魚呢。”
季暖:“……”沒你串的好。
對著小娃娃招了招手,把這小鬼攬到自己的腿上,她把開始把線上的魚一條一條往框裡捋。
時渺皺了皺眉。
首先是那些魚……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池塘上方,一條魚就像是被什麼人拿著一樣飄在半空。
而且線上面的魚,沒有人去串的話怎麼可能會那樣排線上上??
難道這裡真的有另外一隻鬼?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邪乎的事,但若是有什麼鬼她看不到的話,那她絕對不會相信。
連鬼神白願童她都能看見,怎麼可能有她看不見的鬼?
拋開這個不談,她也依然覺得,不一樣了……
真的不一樣。
時黛對雲月開的感情她比誰都看得清楚。
她本以為今天時黛會因為雲月開的事情對她發脾氣,卻不成想對方聽到那個名字之後竟然會是一臉雲淡風輕……像是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般。
也是……
畢竟有白願童在。
畢竟只要是看過一眼白願童,那這世間的其他男人不論有多優秀都很難再入眼。
相信時黛也是如此吧。
這樣想著,時渺不由得心中滯澀,眸光也變得厲了一些。
“雖然姐姐沒興趣知道,但我覺得,還是需要說給姐姐聽聽為好。”
“雲月開說,司令府的事他或許可解。若想讓他一探,那必須要季家當家之人去請他才行。”
季暖輕笑:“狂啊!只是‘或許’而已,便有臉擺譜兒了,也是有意思。”
時渺微微一笑,道:“姐姐,凡事都需要換一個方面去想。雲月開他昨日被落了臉面,當時都沒有說什麼。現在開始擺譜,無非是聽了丞相府的困境是鬼神之事。他如此狂妄,不正可以說明他對此很有把握麼?”
“誰都知道,季司令德高望重,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去折這個面子請誰的。”
“但是雲月開呢,也不是一個喜歡擺大譜的人。他只是覺得昨天實在是丟面子而已……其實季家誰過去給他低個頭,說兩句軟話,這個忙他都會幫的,你懂麼。”
季暖把魚全都放進了簍子裡,將手套摘下來,起身看了她一眼,道:“我這人天生愚笨,還真看不懂。”
“……當然你這幾句話的弦外之音我也聽不懂,不如你攤明瞭說?”
時渺也不介意她這個態度,只笑了笑,道:“好,那我就往明白了說。”
“我覺得如今司令府的危機,只需要姐姐你過去跟雲月開說兩句軟話,這事兒興許就解了。”
“姐姐你覺得呢?”
季暖看了她一眼,彎唇道:“唔……我這人啊,平生什麼事都幹過,獨獨不怎麼會說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