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聲聲似不經意的那麼一提點，周止爭的思路便會撒丫子去為了榮華富貴繼承權不惜害死親生弟弟的方向奔去。
再之後任憑周離怎麼說，說什麼，周止爭都在認為周硯是狡辯，認為他小小年紀就為了一個繼承權喪心病狂。
趕出家門都算輕的。
沒了家門庇護，到時候再稍微動個手腳幾乎就是大功告成。
結果現在她們萬事俱備，東風卻被魏原給擋了，她們心裡能好受？
苗若受的那些個罪也都是白受了。
要說她們不氣的慌那是不可能的。
沒等周聲聲變臉，季暖又道：“……也不能這麼說。”
“畢竟其實，那個胎兒對於你們母女倆也沒什麼利用價值，沒了就沒了。”
“你們兩個興趣正厭惡那個小生命呢，不是麼。”
她們當時可不就是這麼商量的：一個沒什麼用的女孩，生了也是麻煩，還不如合理利用一下……
季暖無非就是把她們的真正心理說出口罷了。
但周聲聲聽見了可是不舒服。她臉上的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那樣子分明是對季暖“無理取鬧”的控訴。
這次久久不言的許照終於開了口。
“小硯，別鬧了。”
“好好休息吧。”
季暖皺眉，直接挑眉，目光不期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道目光說不上平淡，說不上覆雜。裡面的內容說不上失望，也說不上意外，就是那樣一種看上去很正常的目光。
可卻讓許照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接受了拷問……
雖然知道什麼“妹妹”什麼“”厭惡，都是對方在無理取鬧
可對上那個神情……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對自己說出去的話和辦出去的事有那麼一絲後悔。
他不知道要如何對這種情況進行補救。
正在這個時候，卻聽見季暖緩緩開口。
“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拜託。”
聲音清淡，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可是聽在許照耳朵裡，他就是莫名覺得對方有一絲絲不開心。
就是因為這樣一點不知道來自於哪的感覺，許照就當真再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
他竟然有些怕這個人再用剛剛那種目光看他……
沉默片刻，許照終是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