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盛長青整個護在懷裡的盛初時有些發懵,盛長青低下頭在他耳邊小聲告訴他:“別怕,是我找的僱傭兵。”
這個地方是一處荒無人煙的石灘,沒有別的人會來,盛長青請的僱傭兵團人多勢眾,那些匪徒卻也都是亡命之徒,被逼到絕境並不落下風太多,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激烈的鏖戰。不過到底敵眾我寡,當最後一個匪徒也倒地之後,盛長青才徹底放下心來,擋在他身邊的保鏢退開身幫他們開了車門,盛長青牽著盛初時下車換到另一輛車子上去。
上車時盛初時轉頭瞥了一眼身後滿是屍體和血跡的戰場,有一點唏噓,轉回頭正要坐進車裡時餘光瞥見不遠處原本一個渾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匪徒忽然就動了,撿起了手邊的槍。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連那些僱傭兵都沒察覺到,子彈已經朝著盛長青的方向飛了過來,盛初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用力推開了身邊的盛長青,子彈瞬間打穿了他的肩膀。
下一秒偷襲者就被人給一槍解決了,盛長青扶住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半邊肩膀的盛初時,臉色陰沉得可怕,當即抱著盛初時坐進了車裡,吩咐人:“去最近的醫院。”
盛初時縮在盛長青的懷裡,痛得滿頭都是冷汗,勉力沖盛長青笑了笑:“沒事的,死不了。”
話說完他就因為劇痛休克了過去,盛長青小心翼翼地環著他,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髒都差點停跳了,到現在手還在微微顫抖,他低下頭,在盛初時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低聲呢喃:“再沒有下次了。”
盛初時醒來時已經是入夜,盛長青就坐在身邊拉著他的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盛初時眨了眨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後終於安心了:“哥。”
盛長青按了床頭鈴叫了醫生進來給他做檢查,盛初時的槍傷不算太嚴重,傷在肩膀上傷到的只是皮肉而已,因為失血過多引發高燒才睡了這麼久,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盛初時安靜聽著盛長青和醫生交談,在病房裡只剩他們兩個之後才又小聲喊了盛長青一句:“哥,我想喝水。”
盛長青給他倒了水,扶起盛初時的後腦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半杯,盛初時咂了咂嘴,躺好之後主動與盛長青說起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盛長青聽得眉頭緊蹙,末了問他:“你是因為發現了船上的毒品才被康之朗的人扔下海的?”
“我錯了,”盛初時乖乖認錯,“我不該好奇心過盛,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
盛長青又無奈又心疼,想要責備他看著他這副虛弱的樣子卻又說不出口:“你心裡清楚就好,以後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改。”
聽到盛初時這麼說盛長青心中更軟,更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盛初時問他藉手機:“我的手機掉進海裡了,要不也不會這麼多天都聯系不上你。”
盛長青把手機遞過去,盛初時很快把那幾張他在船上的倉庫裡拍的照片給下載了下來,他的手機拍照是連了雲端儲存的,會同步上傳,照片全部沒丟,他拿給盛長青看了看,在他的手機裡備份了一份:“這個給你處置吧。”
盛長青看著那幾張照片,目光沉了又沉:“嗯。”
之後盛初時又上網搜尋什麼,遞給盛長青看:“這就是罌 粟花吧?在這裡綁架我的那夥人,我懷疑他們是藏在深山裡的毒梟,要不他們怎麼綁架了我卻不把我帶回他們老窩去,應該是怕我看出什麼吧,那個女孩給我看過他們種的花,看起來應該就是罌 粟,她父親說是出海打漁,卻每次都會去南太平洋那邊,還去過我們之前去的那個島國,你說是不是挺巧的,我懷疑他是在幫山裡那些人運毒,那個漁村應該很多人都在做跟他一樣的事情,所以才會家家戶戶都沒有電話連跟外界聯系都很少,康志朗很可能跟那些人之間有某種聯系。”
“這裡的人制毒也好,販毒也好都跟我們無關,至於康志朗那邊,遲早能解決的。”盛長青提醒著盛初時,越南毒梟不是他們能管的,但康志朗不一樣,對付他不單是為報複,更是為瞭解決日後可能的隱患。
盛初時點了點頭:“爸知道我被綁架的事情了嗎?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已經被救出來了?”
盛長青眼裡滑過一抹晦暗,幫盛初時掖了掖輩子,小聲告訴他:“我沒說,不想讓他更擔心,他只知道你失蹤了,在島上想要綁架你的人是邱閔,他已經被趕出盛家了。”
“邱閔?”盛初時意外又不意外,只是心裡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那……之前殺我的人呢?”
“他不承認,我覺得不是他,劉文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這事等我們回去再說吧。”
“哦。”
盛長青抬手撫了撫他的臉:“現在別想這些,好好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