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鬧哄哄的酒吧裡,盛初時與一個個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擦身而過,終於在角落裡的沙發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喝得爛醉如泥的姜曉慧。
這個女人自從他出事以後躲去國外消失了四個多月,上個星期才剛剛回國,方琪從她閨蜜那裡得到訊息立刻告訴了盛初時,盛初時讓莊小毛蹲了她一個星期,今天終於在這裡蹲到了人。
把人從沙發上拉起來,醉得迷糊糊的女人嘴裡嚷嚷著繼續喝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盛初時的懷裡,扯著他的衣服調笑:“小帥哥你誰啊?陪我喝酒啊?誒你怎麼不說話啊?”
盛初時冷眼看著面前醉生夢死的女人,不動聲色地鉗制住她,半拖半抱地帶著她從人群中擠出去,出了酒吧。
走出酒吧的時候他特地將腦袋上的鴨舌帽往下壓了壓,沒有讓監控拍到他的臉,門口的保安似是看了他一眼,不過這種地方看對了眼喝得醉醺醺的男男女女互相摟著離開是常事,沒有人會不知趣過來多問。
把人帶進酒吧後的暗巷,盛初時擰開手裡的冰水一股腦地從姜曉慧的頭上澆了下去,女人放聲尖叫,被他抬手捂住了嘴。
片刻之後狼狽不堪抖著身體的姜曉慧終於清醒過來,驚恐地看著面前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長相的男人,哆哆嗦嗦地開啟自己的挎包把值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你……你是誰?我錢都……都給你……你放過我……”
盛初時用力揪住了她腦後的頭發,強迫她抬起頭,姜曉慧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哭著求饒:“你到底是誰?你放過我吧……”
“姜、曉、慧,”盛初時一字一頓地念出她的名字,眯著眼睛打量著女人花了妝驚恐到扭曲的一張臉,心下作嘔自己以前是有多瞎才會看上了這個女人,“你不用管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認識你,你要做什麼……”
盛初時冷笑:“你不認識我,那你認識盛初時嗎?”
聽到“盛初時”三個字,姜曉慧瞬間白了臉,身體哆嗦得更厲害了一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少跟我裝!四個半月前盛初時在西郊半山開車沖下山車子爆炸後當場死亡,你當時在現場是不是?”
“跟我無關!那是意外真的跟我無關!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姜曉慧哭喊著求饒,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卻都證實了她的做賊心虛。
“跟你無關?在電話裡跟盛初時說要他開那輛車去的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輛車子被動了手腳?!”
“我不知道……”姜曉慧還想狡辯,盛初時扯著她頭發的手又更用力了一些,她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要被扯下來了,鋒利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那裡已經見了血,太過緊張姜曉慧甚至沒有察覺到,直到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摸到滿手黏膩,又一次失聲尖叫。
“閉嘴!再叫我現在就弄死你!說!到底是誰讓你做的!”
姜曉慧一邊哭一邊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會出那種事,他只說讓我叫二少開那輛車,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盛初時的瞳孔微縮,“他是誰?”
“是……是盛氏的嚴經理,是他讓我那麼做的,我真的不知道那輛車子被動了手腳,真的不知道,你去找他吧別找我,我求求你了放過我……”
“嚴、歡,”盛初時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沒……沒什麼關系,他給我錢……”
“他給你錢你就幫他殺人?”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我真的不知道會出事,我不敢的真的不敢……”
盛初時徹底沒了耐心:“嚴經理是嗎?既然你承認了,現在就跟我去警察局自首,把你剛才說的說給警察聽去!”
“不!”姜曉慧驚恐地瞪著眼睛,牙根都開始打顫,“我不去警察局,他會殺了我的,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你不去我現在就殺了你,你還有的選嗎?”
盛初時拖著她就往外走,姜曉慧拼命掙紮,巷子裡太黑了盛初時只想著盡快把她帶走,沒有注意到腳下突然被石頭絆了一下,又被姜曉慧順勢一推,向前栽了下去,姜曉慧拔腿就跑,等到盛初時爬起來追上去時她已經出了巷子,跳上了計程車。
盛初時一腳踹到牆上,又氣又恨。
回到大宅已經是深夜,進門之前盛初時把帽子口罩都扔了換了身衣服,但因為那摔的一跤左臉蹭破了一點皮,紅了一大塊,他渾不在意,開了玄關的燈換鞋子,抬頭的時候察覺到漆黑的客廳裡有個人影站在那裡,雖然立刻就反應過來是習慣裝神弄鬼的老三盛啟豐,盛初時還是下意識地蹙起了眉。
盛啟豐從黑暗中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視線似是落在了他左臉擦到的地方,盛初時覺得別扭,點了點頭就要上樓去,盛啟豐開了口:“臉上,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蹭到了。”
盛初時沒有再搭理他,徑直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