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氣氛越來越不妙,含星想要出面打個圓場。
孰料鶯歌又道:“你這狐狸最近在宗中鬧出不少事來,其餘弟子敬重衛軒小師叔對你敢怒不敢言也就罷了,你以為姑娘我就不敢教訓你?今日為了你之前玷汙我峰尋花臺的言語,出手教訓你一番也是應當!”
話未落,鶯歌就已經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白玲瓏看得一愣,好嘛,這丫頭是被自己之前“尋花問柳”一詞給激怒了,要借勢發作啊!
狐狸呲著牙,爪子在地上磨了磨。
不管要跟斂容峰打好關係的事了,今日她先跟這臭丫頭打上一架再說。畜生?嘿,這臭丫頭她怎麼敢將這詞兒用在自己身上!
含星皺緊了眉,覺得鶯歌未免太小題大作了點。狐狸雖然話語中隱含調笑之意,可也未曾當著鶯歌的面說。可鶯歌的那句“畜生”,卻是實打實的撂地有聲,令人心中生厭。
而且鶯歌借勢發作是什麼意思?難道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瞎說話?
一時間,含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鶯歌師姐,大家都是同門,何必鬧得這麼緊張?”含星善意提醒道。
“誰會跟只狐狸是同門?含星,看在元殊真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日後還是少跟這惹是生非的狐狸混在一起的好,免得壞了自己的修行。”
鶯歌不領好意,讓含星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
他頭一次覺得雲荷峰主收徒的標準應該再提高一些,不能只看臉,至少要看看徒弟的脾氣秉性,最少最少也要看看門下弟子們的腦子到底有沒有發育好才行。這鶯歌行事如此乖張,遲早闖下大禍,不說遠了,單單今日此舉,就有很大可能招惹了熔爐和縹緲兩峰,給斂容峰帶來極其不好的影響。
鶯歌手中長劍微微顫抖,發出一陣微鳴。
“鶯歌,住手!”
清脆的女聲宛若黃鸝啼在樹梢,一隻潔白如羊脂玉的手瞬間握住了鶯歌握劍的手腕,這才阻住了鶯歌即將御起的劍招。
聞到清涼的薄荷香,鶯歌慌忙轉頭看向來人,驚道:“妙語?”
來的人是雲荷峰主座下的妙語,乃是斂容峰峰主雲荷門下實力靠前的一位弟子。且此女秉性溫婉,人緣極好,就連長相都比鶯歌的小家碧玉略勝一籌,顯得尤其溫婉大氣。
見到來的是她,含星放下心來。若是鶯歌真的跟狐狸打起來,他是一定要幫著狐狸的。就是擔心日後被人說行事偏頗。如今有人願當和事佬,也算免去了一樁麻煩。
妙語攔住鶯歌,緩聲勸解道:“收起劍來吧,師尊若是知道了要罰你的。”
“可是……”鶯歌不願就這麼放過狐狸,若是不借此機會警告狐狸一番,日後狐狸再像方才一般將此事掛在嘴邊取笑可該如何是好?
妙語搖搖頭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要如此動怒?且不論發生了什麼,遠來是客,難道舉劍相向就是我們斂容峰的待客之道?”
鶯歌恨恨收起了佩劍,剜了狐狸一眼,轉身便走。不論怎樣,今日多了妙語在場,她是不能再發作了,免得妙語非要追查個究竟,洩露了自己與屈柳之間的事。
看著鶯歌離去,白玲瓏哼了一聲,心下卻是鬆了口氣。方才她磨爪擦掌作勢要來場酣暢淋漓的捉對廝殺,不過是氣不過鶯歌說自己畜生,一時氣憤罷了。仔細想想,鶯歌好歹是金丹期,又正處在氣頭上,真的打起來白玲瓏沒那個信心能打贏。畢竟她現在道行折損了許多。
感激的看了妙語一眼,白玲瓏道:“你是好人。”
“好人未必算得上,不過明白人還算是。”妙語含笑,領著白玲瓏和含星往雲荷住處走去。
看著妙語蓮步輕移、姿態婀娜的樣子,白玲瓏嘖嘖兩聲,她可得多學著點人家的儀態氣度,不能大大咧咧的白瞎了自己如今的好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