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雯一臉無辜：“沒啊，我也第一次來。要不是我……我親戚生日，我今天應該還在工作。”
張邑倒有些驚訝了：“你第一次來，就這麼熟門熟路的？”
許清雯也是笑：“啊，怎麼了？基本夜市都這樣，我就瞧著哪家人少，往哪家走。反正味道應該差不了太多，不然店估計也開不下去，偶爾也要接接地氣是吧？”說到地氣這兩個字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好笑。
張邑一邊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看著她：“你就不怕被認出來啊？”
許清雯將嘴裡的酒嚥下去，也拿起了一串肉：“反正這麼多回了，路人倒是沒認出來過，公司的人倒是說得挺厲害的。”
她神神秘秘地對著張邑眨了眨眼：“所以嘛，我現在出來溜達都不告訴他們，不然的話指不定怎麼訓我呢。”
這個說法其實是誇大其詞，張邑心裡也明白。
許清雯可是rs娛樂的當家花旦，還剛得了獎，誰敢隨便訓啊？
許清雯說：“哎？不過你這人也挺有意思的，就這麼……”她的手在張邑身上比劃了一下：“隨隨便便的出來了，連個口罩都不戴，你就不怕被認出來？”
張邑忽然有點兒尷尬：“我？無名小卒，根本沒人認識我。”
說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
許清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都怪今天喝得有點兒多，什麼話都張口就來。
她一直就有這個毛病，喝多了腦子就不轉彎兒。
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請張邑吃夜宵一樣，她也不清楚，自己平時那麼長袖善舞的，剛才怎麼就一句話捅到別人心窩子裡面去了呢。
不過許清雯就這點兒能耐，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你開玩笑！”她看著他，表情特別不可置信：“那我不是人啊？我不就把你認出來了麼？”
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許清雯只是為了扭轉氣氛做的應激反應。
可對於張邑來說，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也許就是從這句話開始。
不，就是從這句話開始。
張邑曾經對許清雯的仰慕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就像是……這個人沒有任何道理的，就徹底入住了自己的心房。
很久之後，他還記得這個時刻，許清雯的臉上有淡淡的粉色，帶著稀薄的酒氣，踏碎了他曾經無數個自我懷疑的不眠夜。
她是第一個只見了一次，便將他記住的人。
無論是邢傲霆也好，還是王圳川也好，亦或是曾經合作過的形形色色的人。
他們從沒有任何一個，像許清雯今天這樣，哪怕只有過一面之緣，哪怕只聊過一些有的沒的，也記住了他。
他叫張邑，不叫那誰誰。
他自知這可能只是許清雯記性好，可他，卻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