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打我?從小到大你碰都沒碰過我。”任俞臉色變得蒼白, 剛剛胡說八道的氣勢全沒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叔叔。
從小,他就失去自己的父母。
是任愷澤將他撫養長大,其實他們年紀差距不是很大,任愷澤說是他的叔叔,像他的父親,卻也像是哥哥一樣。
長兄如父, 任俞從小什麼都聽他的。
父母剛去世時,任俞性格大變, 三天兩頭在學校跟人打架什麼的, 任愷澤當時自己都是半大孩子,還要突然接手公司,忙的昏天暗地去學校領他。
兩叔侄那時關系並不好。
任俞在一邊冷笑,看著任愷澤給老師賠禮道歉,給對方家長賠禮道歉, 還主動賠償醫藥費, 對方的媽媽卻不幹。
她拉過自己兒子:“你看看, 你看看,這都是你侄兒打的, 他是地痞流氓嗎?對同學下這麼重的手。”
“還有,發生這麼重大的事,你們家不叫他父母來嗎?叫你這麼個叔叔來算什麼事?你自己畢業沒有?”
老師聽到她這麼說,皺眉告訴對方任俞爸爸媽媽剛剛去世,那女人卻理都不理, 嗤笑一聲說:“難怪這麼沒教養,原來是沒人教。”
任俞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他想上去打人,卻被任愷澤冷著臉拉住,黑眸看著他;“小俞,道歉。”
任俞哪裡肯,眼淚都下來了。
任愷澤卻說:“你不想當孤兒,今天就道歉,至於我們今天吃的虧,我自然會想辦法找回來。”
那邊媽媽一愣,又要罵任愷澤。
最後雙方不歡而散,任俞都不記得自己到底道歉沒有。反正他心底很不滿意小叔,覺得他太不男人。
至於三個月後,那個同學叫爸爸突然被調查,媽媽也被帶進了看守所。
他心裡恍然有些明白小叔那天說的是什麼意思,從那天之後,他才跟任愷澤關系緩和。
這些年來,他也習慣小叔幫他解決事情,只要有小叔在,他什麼都不用擔心。任俞以為他們叔侄的關系會一直這麼下去,一直不會改變。
可今天,任愷澤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打他。
任俞已經不知道自己心情是什麼樣子,他絕望的看著任愷澤:“你就這麼喜歡周阮,喜歡到不要我這個侄子?”
任愷澤眯著眸子:“任俞,你該長大了。”
任俞不服氣,他一瘸一拐的站起來,眼裡憋著的全是淚水。可要走時他卻發現周阮就站在門口,女人已經穿好衣服,惶急的看著他們叔侄。
任愷澤要離開必須經過周阮,他咬著牙:“你讓開。”
周阮趕忙站到門後,只是聲音帶著哭腔:“任俞,你有話好好跟小叔說,愷澤絕不是那個意思,我可以先離開讓你們談。”
任俞冷笑,還愷澤?
周阮也不做聲了,只是身子被任愷澤抱著,軟軟的靠近男人的懷裡,那雙帶淚的眸子卻看著他。
任俞心裡更不痛快,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我絕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
他該怎麼辦呢?
怎麼樣才能阻止這兩人在一起?
任俞不算是個有節.操的人,從他自己出軌到張燈結彩就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小叔跟周阮在一起,拋開世俗的眼光,小叔對他恩重如山,他對不起周阮。
可他就是不想兩人在一起。
任俞離開後沒有回家,再說那裡也不是他的家了。以他的個性更不會去公司,任俞一瘸一拐走到主道上,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給自己兄弟打電話。
兩個小時,他又回到春風一色。
不過今天他沒了昨天的意氣風發,任俞悶著臉坐在角落裡,跟酒有深仇大恨一樣往嘴巴裡灌。
在場的都是人精,還能不知道任俞這是為了什麼?其中一人拿著酒蹭到任俞旁邊,跟他碰杯才說:“任少爺,別一個人喝悶酒,男人女人的事情嗎,你還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