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山松被撞破之後好歹會刪除這些照片，卻沒想到他只是翻完了之後便再沒了動靜。
“……對不起，甜甜。”
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蘇甜甜又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感覺就像是回到了上個副本中被山松一次次玩弄於鼓掌之間時。
這撲面而來的變態氣息……
蘇甜甜長嘆了口氣，慢慢壓下心中的躁動不安，只是靜靜地盯著手機螢幕沒有回應他。
她不能慌，她得想辦法熬過這一茬。
這麼想著，她緊繃的神情慢慢緩和下來。
卻不知一旁的山松正默默地注視著她，看著她逐漸冷漠的側顏，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心底越發地苦澀起來。
山松並不意外她會如此冷漠。
早在做這些之前，他就預想過了可能會有暴露的一天，但卻從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尤其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這次蘇甜甜忽然不告而別，他本來就是用了非法手段才將她給強行留了下來，現在又被她發現這個……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因為他害怕從她眼中也看到那種曾經熟悉的、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樣的我，很討厭吧？做這些事情，就像是個變態一樣……”
他自嘲地說著，蘇甜甜下意識地想要點點頭，然後又才反應過來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消沉了。
“你……”
她轉過頭去看山松，少年正單手捂著頭，指節用力地沒入了發間，雙眸緊閉著，看起來十分痛苦。
他雙唇顫抖，整個人慢慢蜷縮著，臉上是蘇甜甜從未見過的狼狽以及……自我厭棄。
“對不起……讓你看到了這一樣的一面。你一定很失望吧。對不起……這麼多年，終於還是藏不下去了……”
蘇甜甜木訥地看著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樣的山松，脆弱地讓她有些陌生。
蘇甜甜忽然意識到，這個時候的他無論表現地有多麼成熟，但對她來說也仍然只是一個像弟弟一樣的大男孩。
再想到之前進門時看到的那副場景，她忽然明白過來眼前的少年成長環境恐怕並不怎麼健康。
“……山松。”
她從書桌上站起身，開始認真思考起了解決辦法。
她不是原本的蘇甜甜，也不清楚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怎樣的故事。所以她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性格當中的缺陷恐怕比她想象地還要嚴重。
自卑而偏執。
這和之前的山松完全不是同一種型別的人啊……
“很惡心吧。暗地裡做這種事情。”
“……對。”
蘇甜甜沉默半晌，選擇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