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真君豁然抬頭,吳涇也瞬間扭過頭來。
“夜長風?”
當看清來人的面孔後,吳涇眉頭緊皺起來。
夜長風沒有理會他,目光平靜的看向九龍真君。
以真人道行,直視一個真君眸子,這樣的行為,是極為危險的。
可夜長風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懼怕退縮的意思。
九龍真君與之對視了良久,突然露出笑容,淡漠道:“你要護他?”
夜長風搖了搖頭,不卑不亢回應道:“你若敢動他,你會死。”
“放肆!”跪在地上的吳涇勃然大怒,渾身法力猛然催動,目光冰冷定格在夜長風身上。
當著他的面,羞辱他的老祖,作為晚輩的,他安能坐視不管?
“無妨。”
九龍真君擺了擺手,然後繼續道:“是你要護他,還是你夜家要護他?”
“夜無塵老祖的意思。”
夜長風負手立於門前,夜無塵這個名字說出來,祖堂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九龍真君古井無波的面孔,出現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沉默了一會,他眯眼道:“你唬我?”
“你可以試試?”夜長風笑了笑,轉身離去。
前腳剛剛邁出,祖堂內的九龍真君再度問道:“為什麼?”
“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如果真想知道,可以前往北源城,找無塵老祖。”
夜長風頭也不回的走了,來得瀟灑,去得也瀟灑,由始至終都沒把九龍真君放在眼裡。
九龍真君許久之後長嘆一聲,一瞬間彷彿老了數十年,揮了揮手,示意吳涇退下。
這個能讓他突破桎梏,邁入更高道行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了,而且溜走得讓他不敢有絲毫脾氣。
夜無塵啊,這個外圍北域的王,他要護李純,整個北域,哪個真君敢動他。
就算是內圍那些鼻子朝天的傢伙,只怕也要掂量掂量。
至於去北源城質問夜無塵,給他九龍真君一百個膽他也不敢。
“這個李純,到底和夜無塵有什麼關係,一個金骨真人而已,就算再怎麼出色,也不至於讓數百年不過問任何事情的老妖怪,親自為他出面啊。”
思索了良久,九龍真君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無奈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
“沒人跟蹤。”
“都悄悄跑了七天七夜了,我們還特地繞了好幾次路線,分開過幾次,如果真有人跟蹤,絕對能揪住點蛛絲馬跡。”
“看來九龍真君沒打算用強的了。”
“算他還有點節操。”
距離九龍城三千多里的小鎮內,李純、羅森、奎猛以及袁雲再次聚集到一起。
“李純,這個鎮子規模不算小,目測有數十萬的人口,坐鎮的不過是兩個真人兄弟,咱們要不要割他們一刀?”
客棧內,羅森舔了舔嘴唇,眸子閃過血色的光芒。
“你這見人就想打草谷的性格,得改改了。”
奎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笑罵道:“我們又不是職業土匪,偶爾搶他一兩個還行,若走到哪搶到哪,一定會引起眾怒的,到時候某些傢伙打著除魔衛道的旗子來找我們麻煩,那就難辦了。”
“那我們可以隔一段時間搶一次啊,又不叫你雁過拔毛。”羅森還是不死心,一個勁慫恿道。
這傢伙真的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