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殿，季央顯然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哪裡有什麼可怕的山精，哪條路孕育了可怕的妖怪都清楚無比。
李純被他夾著走了許久，越過一座又一座偏殿，最後在一個破舊的院子門前停下。
抵達地方後，他眸子浮起感慨，甚至帶著些許恭敬。
李純也抬頭看了眼破舊的院門，除了破敗，沒有任何奇異之處。
能讓季央顯露出感慨和恭敬，這裡面莫非住著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可真武殿不是時間一到就會將裡面的人排斥出去嗎？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季央將他丟到地上，手掌輕揮，一縷黑氣化為繩索，將他五花大綁。
“我說了，我要給你一樁大機緣。”
笑了笑，季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順手拍了拍自己兩袖上的灰塵，就跟古代入宮覲見的臣子一樣，鄭重且敬畏。
李純目光頓時閃爍起來。
李氏王朝還沒崩塌前，這廝可是攝政王啊，是唯一一個能左右真武王決定的人，普天之下，誰能讓他敬畏？
真武王隕落後，那羅晨也死在他的黑氣帳幕下，他可以說能傲視天下了。
可眼下，他在敬畏誰？又在為誰感慨？
莫非，是他！？
腦海閃過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面孔，李純不禁瞪大了雙眼。
前方的季央已經單膝跪到地上，低垂著腦袋，朗聲喊道：“真武王，微臣回來了。”
真武王！
他沒死！
李純目瞪口呆。
不是說真武王已經當著諸侯的面被逼得自盡了嗎？這事天底下人盡皆知，他怎麼可能沒死？
可眼下季央也不像在演戲，況且他也沒理由演戲，此地只有自己和他，他演戲給自己看麼？
院內沒有回應。
季央嘆息了一聲，沒有抬頭，繼續道：“不為，人生哪有常勝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失敗了一次，難道就要放棄了嗎？”
李純無話可說，他完全確定裡面住的人就是那個已經死掉的真武王了，因為真武王的本名就叫李不為。
呼~
平地起勁風，吹得二人衣衫獵獵作響。
“有些事，失敗一次就註定沒有翻身的機會，這些年你已經帶來十二人，無一成功，本皇已經認命了，你回吧，讓本皇安靜的苟延殘喘幾年。”
院門後傳出無奈的輕嘆，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就跟將死之人一樣，那種有氣無力的萎靡，清晰能察覺得出來。
季央眼眸閃過悲傷，然後咬牙道：“這一次不會了，這一次我帶來的這個人，一定會成功的。”
李純眉宇微抬，從兩人的對話中不難聽出，這些年季央給真武王抓來了十二個人，自己是第十三個，前面那十二個都失敗了，聽著像是高什麼人體實驗似的。
季央這麼煞費苦心的給真武王抓人，他要幹嘛？想讓真武王奪舍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