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
沒有多餘的話,高導師就兩個字,很清楚的表達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齊刷刷看向大長老。
這是你看上的弟子,也是你內定了的弟子,你來做主吧,這趟渾水,咱們不趟了。
大長老打了個趔趄,急忙伸手抓住扶手,這才穩住了老邁的身軀,抬頭有些艱難的道:“怎麼個嚴重法?”
能讓高導師說出嚴重二字,這事怕難以平復了。
“他抽了朱標數十個耳光,抽得朱標嘴角開裂,牙齒脫落,就連臉龐都出現了血痕。”
高導師說著,忍不住苦笑道:“你們沒有看到朱標剛才那樣子,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朱標他老孃來了,也不一定認得出那是她兒子。”
想起剛才看到朱標的第一眼,高導師忍不住捂臉。
那真是打得他娘都不認得了啊。
大長老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只覺兩眼發黑,不禁跌坐在座位上。
竟然,打得他娘都不認得了,好狠的小子啊。
“你就不能少抽幾巴掌嗎?”半晌過後,他抬起又氣又無奈的眼眸,怒瞪李純。
李純攤了攤手,自己其實也不想這樣,可那朱標骨頭實在太硬了,那傢伙雖然讓他厭惡,可一身傲骨,卻也讓他佩服。
“立刻拜老夫為師,否則,誰也護不了你!”
思索了一會,大長老斬釘截鐵喝道。
成為他的關門弟子,南院那些人想要動李純,怕也會顧忌三分。
李純堅定的搖了搖頭,並非他看不起大長老,如果單純輪古武之路的話,大長老確實有資格教導他,可他畢竟是有師傅的人,不可能更換門庭。
一旦拜大長老為師,他就是背宗棄祖,無極道的祖師爺,怕會從地底下爬起來把他掐死。
“你怎的如此倔強,你知道你闖下什麼禍端了嗎?”
大長老氣急敗壞,毫不顧及形象喝道:“你抽的不單純是朱標,你抽了整個南院的臉,南院那群自命不凡的貴學子,他們會活剝了你,懂不懂?”
李純沒有說話,目光直視大長老,不肯退步。
二人對視半晌,大長老看得出他的堅持,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嘆息道:“你資質逆天,可你現在實力不足,以為的倨傲,會讓你死無葬生之地的。”
眼前的李純,讓他想起六年前,那個被逼得不得不在整個南院所有學子面前下跪認錯的學子。
當初,他也看上了那個學子,也提出過讓他拜入自己門下。
可他看到了北院地位的卑微,看到了與他同樣貧賤出身的學子,在面對南院學子的時候,那畏畏縮縮的樣子。
他決心改變,要成為北院第一個扛鼎人物,要成為那個告訴南院,北院不比他們差的那個人。
他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執意要入北院,剛開始還一切順利,可當他招惹上南院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被改變了。
他如李純這般,被動反擊,而且還只是打傷那個南院學子而已,可後果,是整個南院聯合起來,向學府高層施壓。
最後,高層們妥協了,在自己悲哀無奈的眼神,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跪下,從此之後,成為學府最抬不起那個,久而久之,心中那股銳氣和志氣被這些羞辱給磨滅,最後泯然於眾人。
大長老失去過一個可以成才的弟子,現在不想失去第二個了。
他也悔恨不已,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將李純下放到北院去,哪怕他不願意,也要把他留在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