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它幹嘛，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厲鬼。”
李純瞪了他們一眼，伸手將小鬼扶起，小聲道：“我記得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是夜晚，那時候並沒有這些鬼障之術，你是什麼時候到這邊的？”
那時候為了葬老道，他大老遠跑這裡來，然後一點點將老道的棺材挪進深山。
如果小鬼一直在這裡，那上次肯定也會施展鬼障之術來戲耍自己，可是並沒有，所以他斷定，小鬼應該是搬遷過來的。
小鬼膽怯看了眼羅森和奎猛，覺得這兩個仙師好凶啊，還是眼前的大哥哥好。
他猶豫了一下，咬著小手指低聲道：“小安一直在這裡。”
說完他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凸起土堆，悲傷道：“小安死了很久了，孃親說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祖墓，也不能入土，小安的屍體就被孃親用席子包裹著放在那裡。”
李純瞥了眼那小土包，嘆了口氣，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腦袋。
這哪裡是放，分明的丟，這小東西絕對是屍體沒有入土，然後地府大門才不對它開啟。
人死後最忌諱的就是屍體被拋棄，一旦被拋棄，它們的魂就會被地府拒絕，導致遊蕩在人間，成為孤魂野鬼。
這小東西因為以前的某些陋習，導致從古至今都無法投胎轉世，做了無數歲月的孤魂野鬼，著實可憐。
“也就是說，你一直在這裡？”李純問道。
小安點頭，然後捏著手指算了一會，苦著臉道：“小安算不清多久了，仙師哥哥，別殺我，小安不想死，小安已經死過一次了。”
它怕李純再殺它一次，急得哇哇的哭，抱著李純的手臂搖晃，哭得羅森這個冷血漢子都有些心軟了，然後瞪了眼奎猛。
奎猛一臉懵逼。
這尼瑪的哪跟哪啊？剛才咱們一唱一和嚇唬它，你也有份啊，怎麼這會黑鍋全特麼給我背了？老子不服！
沒等他說話，李純繼續問道：“你還認得我嗎？”
小安聽得這話，忍不住抬頭，大眼睛流淌著淚水，仔細端詳起來。
過了一會，它驚呼道：“原來是你！”
果然。
李純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這一條路是去老道墳墓的必經之地，當初他埋葬老道的時候就路過，而且也是深夜，如果小鬼一直在這，那時候，肯定見過他。
鬼的記憶力是很恐怖的，只要讓它看上一眼，它就能記得你一輩子，哪怕你換了一張臉，它們依舊能從你身上的氣息分辨出來。
李純現在的氣息和當時的氣息已經變了個樣，可是樣貌並沒有變多少，小鬼認出他，並不意外。
“你們見過？”奎猛伸了個腦袋過來，嚇得小鬼不僅朝李純身後縮了縮。
李純揉著它的小腦袋苦笑道：“我第一次見它，不過在這之前，它應該見過我一次。”
說完，他低頭眯眼道：“上次，你為什麼沒有施展這鬼障之術戲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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