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潯訝異了一秒，很快冷下了臉。
喜歡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她只覺得很可笑。
“你喜歡我？你的喜歡就是肆無忌憚地傷害嗎？你這不是喜歡，而是偏執你失去的。”
傅清時繃緊了背脊，喉嚨裡吐出的話十分緊張，“不是的，潯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姜禾潯點頭，“對，我不信你，我不認為你喜歡我，你只是後悔了，想彌補而已。可我已經不需要了，傅清時，我們做不曾見過的陌生人不好嗎？”
她每說一個字，眼前的少年臉色就白上一分。
寸寸失色。
姜禾潯想不通傅清時為什麼在她離開後，再回頭和她說這些話。
在她看來，他不過是看清了姜小曼的為人，發現姜小曼並不是他心目中喜歡的那樣，然後想起她曾經對他的好，又想從她這裡來尋求安慰。
傅清時這是把她當成了備胎？
她冷笑了兩聲，“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你對姜小曼那樣的，你之前也沒有否認你喜歡姜小曼。”
傅清時無法反駁她的話，到了嘴邊的解釋也無法說出口。
他之前確實一直認為自己是喜歡姜小曼的。
姜禾潯看著傅清時，並沒有難過的情緒，只平鋪直敘地說：“其實我早看出來你喜歡姜小曼了，在她剛轉學過來的時候，你對她就是不一樣的。”
“你們一起罰站，一起被老師點名，一起留下來打掃衛生，一起放學回家，這些都是因為你喜歡她才會做的事情。”
聽完她的話，傅清時臉上慘白如雪。
他一個字都無法解釋，更無法反駁。
因為這些都是他曾經做過的，最愚蠢的事情。
“所以，傅清時，你並不喜歡我，你只是把我當成了一種習慣而已。”
當這種習慣忽然被迫改變，確實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他只是因為她驟然的離開，弄得分不清感情。
姜禾潯眼神澄澈，最後輕聲道：“傅清時，喜歡一個人不容易，我真心祝願你和姜小曼能修成正果。”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勉強之色，反而誠懇而認真。
傅清時面色如紙，緊握的手指掐進掌心裡，疼得快沒知覺。
他嗓音沙啞，渾渾噩噩地低喃：“我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潯潯，我不會放棄的。”
傅清時挪動腳步離開，斷斷續續，像胡言亂語，一直在說這句話。
走到醫務室門口時，吃完午飯回來的校醫看到他，詫異了下，隨即緊緊皺眉，表情十分嚴肅。
“同學，你不是昨天才配完藥嗎？怎麼今天又過來了？我和你說啊，安眠藥不能經常吃，會有依賴性的。我看你臉色很不好，還是儘早去醫院看一下吧。”
傅清時揉揉發疼的眉心，充了血的眼睛酸脹無比，太陽穴也泛著尖銳的疼痛。
他嗯了聲，邁步離開。
一直默不作聲的商顏好奇地問校醫：“李醫生，他經常吃安眠藥嗎？”
校醫搖了搖頭，嘆氣：“這位同學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對，失眠很嚴重，在我這裡配了好幾次安眠藥了，安眠藥哪能隨便吃，他家裡人也不管管，他下次再來，我是不會再配藥給他了。”
商顏沉默了。
其實從他進來，她就覺得傅清時臉色浮白，看著身體狀況不大好的樣子。
她看向姜禾潯，卻見她已經躺下了，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傅清時的精神狀態。
唉……也是他自己作的，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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