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誓死守城!”白文選等將,當即抱拳,齊聲應諾。
夜晚的攻擊持續了四天,明軍已經把動靜吵了起來,逐漸達到了將守軍的注意吸引到西城的目的,同時也讓豪格誤以為明軍強攻瀘州,正與孫可望生死相鬥。
之前,李定國建言有破城之法,並且還能算計豪格,何騰蛟並不相信,但是在李定國肅清糧道,逼迫降王複臣之後,在與何騰蛟說時,何騰蛟卻被說動了。
瀘州城中的孫可望,只是一盤菜,始終是要被吃掉的,來吃的不是明軍,就是金軍。
明軍這場戰事,表面是和孫可望對決,其實是在同金國下棋,如果沒有金國在一旁虎視眈眈,明軍吃掉孫可望只是遲早的事情,可是有金軍在,吃起來就十分困難。
因而想要平安吃下瀘州的關鍵,是要保證吃瀘州時,明軍有能力應對豪格的威脅。
十六日清晨,何騰蛟召集眾將到大帳議事,到了決定實施計劃的時刻。
大帳內眾多將領齊聚一堂,圍著大帳中間的沙盤,何騰蛟向李定國示意一下,後者立刻站了出來,先給何騰蛟行禮,然後又對眾將拱了拱手,才拿起木條,說道:“督師,諸位,瀘州三面環水,西軍對北城、東城、南城的防守十分鬆懈,而我們這幾日的進攻,又進一步將孫可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西城,這便為我們乘著夜色襲取南城創造了條件。”
瀘州三面環水,西軍本來不用擔心,因為筏子渡江需要選擇渡口,藉著水勢沖過江心,而瀘州城附近水道筆直,沒有彎道藉助慣性,筏子很難控制,多半要被沖到下游。
王彥在重慶渡江時,開始沒有找到合適的渡江之處,派出去的隊伍,便被沖了十多裡。
正因為如此,所以西軍不用擔心明軍從環水的三面進行攻擊,而明軍也沒有想過偷襲南城,可是在王複臣歸降後,明軍獲得了船隻,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永定河那邊的船隻能運多少兵馬?”
馬進忠問道,如果船隻太少,那也沒有意義。
“馬督鎮放心,一次可以渡五千人,而且這今日天色陰沉,夜晚必然月光不明,可謂夜黑風高,正適合突襲。”李定國指著南城說道,“如果偷襲得手,這五千精銳能夠進城,主力再從西城猛攻,今夜必破此城!”
如果能有五千精銳進城,以城中人馬的戰力,肯定立刻大亂,破城幾乎鐵板釘釘。
眾多將領聽了,都點了點頭,王光泰卻開口說道:“金軍怎麼辦?這幾日攻城,都有金軍斥候在旁觀戰,一旦城破,豪格必然立刻南下,我們怎麼應對?”
“豪格想讓我軍與孫可望兩敗俱傷,可是事實上,我們這幾日攻城,都是虛張聲勢,並沒有強攻消耗,所以他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李定國笑道:“只要我們動作夠快,金軍要是不請自來,我們張網已待,來一場伏擊,也未嘗不可!”
“李將軍好大的胃口啊!”馬進忠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隨即卻笑道:“不過,馬某佩服!”
王光泰卻皺著眉頭,“如果這樣,瀘州就不能打成巷戰,必須在天亮之前結束戰鬥,而且王光恩的一萬人也必須為我們爭取部署和休息的時間!畢竟金軍擁有馬軍優勢,要不了一天就能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