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箭雨射來,鐵人軍沒見人倒,突襲而來的清軍騎兵,不禁一陣愕然。
“他孃的,什麼怪物,皮怎麼這麼厚,中箭居然不死!”藍甲騎兵中,一陣驚呼。
“破甲箭,再射!”賓士中,藍甲騎兵聽將領一聲大喝,再次從箭袋中捏出一根羽箭,他雙腿夾緊馬腹,將箭矢搭在弓弦上,雙臂將弓拉成滿圓,咻的一下,把箭射出。
數千支利箭,破空襲來,速度飛快。
這時鐵人軍,已經列出了簡單的陣列,黑甲紅翎,步子從散亂到整齊,嘴裡怒吼著迎向騎兵。
藍甲騎兵射來的箭雨,“噌噌”的射在鐵人軍的身上,因為距離拉進,箭矢的威力增強,箭矢釘在甲冑上,前進的鐵人軍被箭矢射的身體一滯,身前插的如同刺蝟一般。
這些箭矢,依然多半沒有給鐵人軍帶來什麼傷害,即便箭矢僥幸穿過鐵甲,也因為裡面的特製絲綢,極容易被拔出,不會帶出肉來。
陸士逵盔甲風騷,被重點關照,身上至少插了七八支箭,但他整個人卻和沒事人一樣,只見他手臂往胸前一揮,便把插在甲冑上的箭桿全部掃斷。
那賓士的清將,看見箭矢對於眼前的鐵人軍,並沒造成傷害,也沒有阻止鐵人軍列陣,他心中一凜。
這支步軍明顯不好對付,但現在除了沖擊,他卻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讓鐵人軍完全列好陣行,那就更沒辦法了。
“沖!”清將身子往馬背上一伏,抽出戰刀,向鐵人軍沖去。
三千清騎造成的聲勢,十分巨大,馬蹄滾滾,完全不懼怕已經組成簡單陣型的鐵人軍。
鐵人軍手中兵器,原本是要配備橫刀、陌刀,但鍛造技術退化,最後選擇了斬馬。
軍器監為這批斬馬刀,加了三尺長的刀柄,形似關刀,但刀身窄長,卻又方便了劈砍。
此時清騎已經沖到五十步外,瞬間就要撞入鐵人軍中,繼續列陣已經來不及。
陸士逵當即一步向側前跨開,紮下弓步,雙手握著刀柄,大聲喝道:“舉刀!”
鐵人軍陣型雖然散亂,但士卒紛紛將斬馬刀舉起,刀光連成一片,分外晃眼。
清軍騎兵見此,義無反顧的沖來,那清將看準了穿著銀甲的陸士逵,戰刀伸出對準了他的脖子,身自側傾,準備收割。
佟圖賴這時已經將注意放在了側面的這一次交鋒上,他見兩波箭雨都沒有效果,臉上早已變色。
他沒有想到明軍的重步,甲冑這麼精良,比清軍批雙甲要講究太多,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研究鐵人軍的甲冑,因為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心驚肉跳,來不及思考!
三千藍甲如洪水般撞上了鐵人軍,那清將側傾著身子,手臂伸直了,用手中戰刀去收割陸士逵的頭顱。
戰刀劃在脖頸間,發出刺耳的金戈聲,火星隨著戰刀的劃動,四射飛濺,但卻沒有割開護甲。
那清將見此,眼中漏出不可思議,明軍的重步,居然比清軍的還要誇張,他看著帶著鬼面的陸士逵,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恐懼。
而就在這一瞬間,陸士逵戰刀揮出,刀刃橫掃,戰馬一聲悲鳴,前蹄被齊齊斬斷,馬兒頓時栽倒,上面的清將立刻被甩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他連滾幾滾,幾名鐵甲軍,立刻上前一步,戰刀狂砍,剁成了一堆肉泥。
鐵人軍計程車卒連連揮動戰刀,殺的清騎人仰馬翻,清騎猶如洪水刷過,鐵人軍卻如同急流中間的巨石,將清騎分開,揮刀砍殺,清騎除了使騎槍的偶爾能憑借戰馬的沖擊,給鐵人軍造成傷害,或者直接戰馬撞擊外,大多數只能倉皇的從鐵人軍之間的縫隙穿過。
當清軍透陣而出後,陸士逵當即再次舉刀,被沖的有些亂的鐵人軍頓時聚攏,迅速恢複陣型。
藍甲騎兵丟下三四百具屍體,連主將都被砍死,但鐵人軍才損失十多人。清騎沖出後,從河邊迂迴過來,從新列陣,但幾名牛錄互看一眼,眼中卻流露出恐懼,不敢再沖。
如果對方是一般的輕甲明軍,他們沖過去,戰刀左右砍殺,必然輕松收割明軍的性命,可面對這些鐵疙瘩,孃的刀都折了,也砍不死啊。
就在清軍騎兵猶豫之間,佟圖賴也意識到了輕騎兵拿這群鐵疙瘩沒辦法,必須要換兵器才行。
一陣號角聲響起,佟圖賴忽然從正面抽調了一千手持短斧,以及鐵鍬等武器的清兵,向右翼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