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射在碧綠的嫩葉上,依稀可見露珠正高掛之上。一陣微微的清風拂過,吹散了早晨的溼氣,掀開了這一天的羅幕。
茂密的森林中,依稀可見一道身影。他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身上穿著粗布衣裳,背上揹著一個籮筐,手上還拿著一把鐮刀。微風吹起了他亂糟糟的頭髮,露出了略顯俊逸的面孔。
他的動作極其流暢,手起刀落之間,一株草藥便落入其籮筐。當然他眼力也極其之好,即便是隱藏在樹下陰影處的藥草,他也能敏銳的察覺到。但無奈這塊部落僅有的藥田藥草有限,少年努力也只採到不過七株。
這塊藥田非常小,出產的草藥的數量也不多,品質也屬於很低階。不過這些低階藥草,也是村中一項經濟來源,這些年憑藉這些藥草換來的糧食,養活的人口可不算少。
又因為此地背靠一座斷崖,屬於較為偏僻的地帶,所以這支小部落才能佔領這塊小藥田這麼久,而不被其他部落發現。否則,到時候又難免引起一場血腥殺戮······
在大荒之中,任何一丁點資源都是殺戮的理由。人命,是廉價的。
這粗布衣裳的少年名為白楓。憑藉他瘦弱身體,既不能像成年男人那樣農耕甚至打獵,也無法做到和女人一樣心靈手巧。但他卻獨自一人,頑強的生活了十年。
他六歲那年,唯一的親人父親患疾死去,留下的只有幾碗糠米,甚至連任何物品也沒有留下。白楓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屍體被禿鷲吃掉,但他沒有哭,他選擇了活下來。
也許是求生的慾望,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一晃就是十年,白楓沒有任何童年沒有任何關愛的獨自生活了十年。
他冷漠,他幾乎不與人說話。當然大荒之中的交流都是很少的,人人為了生活而忙碌。他自立,他從沒有依靠過任何人,就連學習一些技能,他也沒請求過任何人。他厭惡這種食不果腹的日子,他痛恨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白楓坐在地上靜靜的望著天空,看著那藍天之中飛翔的候鳥,感嘆道: “為何命運如此不公,你能翱翔於天際,我卻只能困於這一隅之地?“
白楓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轉頭看了看籮筐,無奈的搖搖頭。這次採的藥材也只能換得一把糠米,但如果再採下去效率會降低不少,而且運氣差的話,可能也遇不到什麼藥材了。
所以,白楓決定離開藥田了。下午還有一些活要幹,所以要抓緊時間的休息。
不知不覺,白楓順著來時的路,走到了藥田的斷崖邊。
斷崖常年都是那樣煙霧瀰漫,甚至沒有一隻飛禽在其中飛翔盤旋。斷崖有多高?白楓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村中的人,誰知道呢?斷崖之下存在什麼,也無人探索過,白楓偶爾來這兒扔下一粒石子,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見過任何回聲。
很多次白楓在這裡休息,但是眼前的煙霧遮蔽視線,再加上這裡的氣溫比藥田之中都低上不少,所以白楓每次都很快離開了。
今天白楓也和往常一樣,在這裡看看風景,他隨意的抓起一塊小石塊,朝著斷崖之下一扔。明明知道是不會有回聲的,白楓依然是認認真真屏住呼吸聽著,不肯放過一絲聲響。
不過今天也同往常一樣,數十息依然沒有任何的迴響。煙霧繚繞間,白楓也漸漸的覺得這裡的冷,便準備離去。
忽然,他眼中浮現出一抹紅色。白楓揉了揉眼,相信自己是沒有眼花。但是,以前他從未發現斷崖邊有什麼風景。
“難道是,靈藥!”白楓有些興奮,他仔仔細細的趴在斷崖邊,看著斷崖之下。
一陣清風吹過,那濃厚的煙霧被吹開一絲,那一抹紅色再次浮現在白楓眼睛。不知為何,就這麼一絲血紅,竟然深深吸引了白楓的目光,無法自拔。
不知為何,白楓的心有些顫抖,似乎那斷崖中的血紅之物,能夠改變他的一生。他的眼漸漸迷離,頭腦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似乎前方有什麼極具吸引的物品一般,使他慢慢的往前爬著,雙手伸向斷崖之下,似乎想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終於,白楓從斷崖上,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