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這樣,他的心意還是未改變。
司徒公綽苦笑道:“可是爺爺,於我而言錦繡不是掌中之物,放下就放下,她纏在我的心血骨髓中,爺爺如今讓我放下,可是要我剜心去骨,變成一個廢人嗎?”蘇景明一怔,好像沒料到司徒公綽竟愛自家孫女愛到這等地步,一時間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心傷,良久後才道:“呵呵,公綽啊,爺爺並非叫你完全放下,有些東西可以一直埋在心裡,但懷念的同時也要認清
現實,生活依舊繼續,你也好,我也罷,只要還活著就不得不妥協。”
“瑾姍也是我從看著長大的,她為人善良,脾氣也好,謙遜溫柔,是個適合娶回家的女子,你看呢?”
蘇景明所謂的“妥協”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他要認蘇瑾姍作親孫女,將蘇家交給她,而他要將她娶回家,作為陪伴自己下半生的人。
妥協麼……
司徒公綽不話了,不是跟瑾姍舉案齊眉相濡以沫,而只是作為一個“適合娶回家”的妻子。
皇帝的聖旨是不可能輕易被撤回,除非事關國家大事,而他這嫁娶之事跟國家安危不沾一點關係,他又怎能為了一己私慾讓父皇威嚴受損。
果然,只有娶了蘇瑾姍一條路嗎?
“咳咳!”蘇景明咳了兩聲,連忙喝茶壓下,又道:“是瑾姍哪裡做的不好麼?讓你產生了退婚的念頭。”
“不,那倒不是,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瑾姍很好。”司徒公綽溫柔的笑道,心下卻驀地想起那日南寧山時蘇瑾姍眼中對靈泉的貪婪與渴望,還有對修仙強者的趨之若鶩。
瑾姍,好像也不是他原來所認識的那個瑾姍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蘇景明笑著拍了拍大腿,“我這老身子骨不知還能活幾,到時候蘇家就要靠你和瑾姍了。”
“那是自然。”
屋內燭光昏黃,蘇景明和司徒公綽又談了些無關緊要的,所以到頭來司徒公綽退婚的心思也沒完成。而蘇景明的目的很明確,錦繡可以放在心裡,但蘇瑾姍是一定要娶的。
然而,暢談正歡的兩人並不知,昏暗的窗外,正站在一個人影,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
任務出發時間定在兩日後,這兩蘇璃好好鞏固了剛剛突破的煉氣四段,又琢磨透了那半靈器的使用方法。
這晚上,她盤膝在床上修煉心法,呼吸吐納間皆是渾厚的地靈氣,她雙掌在空中一劃,剛收起吐納,就聽見外面一陣跑聲,緊接著蘇修便衝了進來。
“姐姐!姐姐!”他著急,腳被門檻一絆險些摔倒,但也顧不上,踉蹌幾步又朝裡屋跑來,喊道:“我採到極硫了,你的臉終於能恢復了!”
蘇璃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此刻早已衝下床到了他面前,聽是自己的容顏恢復有望,不由才鬆了口氣,在蘇修的腦瓜上敲上一擊道:“你這個冒失鬼,想嚇死姐姐嗎?”
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蘇修出什麼意外。
後者也不甚在意,咧嘴一笑,把手裡那寶貝的草藥端給蘇璃看,“姐姐,這就是極硫,我偶然在山上發現的,等一下就把它加到藥膏裡去,你就能恢復往日的容顏了!”
“好好好!”蘇璃笑著應著,心下很是欣慰,但卻急著把蘇修往淨室裡推,怪道:“在這之前,你先這身髒兮兮的衣服換下來,洗個澡再!”
蘇修低頭一看,可不,他一心採藥也沒注意,此刻身上全是灰和泥,頭髮凌亂,上面還掛著幾片枯葉,兩隻手也髒兮兮的,在蘇璃白淨的衣服上印了兩個爪印。
“嘿嘿。”他撓撓頭,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便進了淨室洗漱換衣。
蘇修洗的是戰鬥澡,沒出半個時辰這傢伙便從裡面跑出來,捧著極硫興沖沖去了藥堂,還叫上蘇璃。
藥堂內,蘇修把研成白色粉末的極硫混到早就調劑好的藥膏裡,又添了可快速使面板恢復再生的靈泉水。
“完成了!”
因為藥劑的比例很難掌控,蘇修額頭上出了層細細的汗珠,此刻正一臉憨笑的捧著藥碗看著蘇璃,非常激動道:“姐姐把藥膏塗在臉上,一個時辰後洗乾淨,你的容顏就可以恢復了!”
看著碗裡黑得發綠,還散發這一股濃郁藥味的藥膏,蘇璃也沒嫌棄,拿起就塗在了臉上。
藥膏塗在臉上,起初還沒什麼感覺,但沒過五分鐘,臉上便出現一種溫熱感,蘇璃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肉在快速癒合。灼燙的感覺持續了一會,就變成了斷斷續續溫和的滋補之福
一個時辰後,蘇修打了一盆清水,蘇璃把臉上的藥膏都清洗乾淨,露出了本來的容顏。
藉著銅鏡有些模糊的光芒,可以看見倒映在鏡中那張絕美的容顏,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泛著動饒光澤,原本臉上的那些疤痕已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出現的是一張完美的令人窒息的絕美容顏。
銅鏡中的人勾起一抹淡笑,笑容中帶著第三分邪魅,七分肆意,與那清幽的眸光相映襯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別有有一股與眾不同的尊貴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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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姍畢竟和蘇錦繡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容貌上自然有相像之處,但前者只能算長得嫵媚豔俗,後者卻是完全不一樣。
蘇錦繡長得清秀又端莊,自有傾國傾城的皇妃般的大氣之美,氣質卻是恬靜寡淡,而蘇璃張揚肆意的氣場,無意又給這幅絕美容顏增添了一層邪魅之福
而且她前世就是這幅容顏,頂著這張臉看起來毫無違和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