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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初見柴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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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拿出繩索、木杆,在兩匹馬背中間捆成一個木支架,將那野豬綁了,放在兩匹馬中間的架子上擔著。柴進看了看顏闊那匹被嚇得動彈不得的老馬,搖了搖頭道:“兄弟如此英雄了得,如何騎這般糟馬,李善!把你的馬讓給我兄弟,我和張教頭陪我兄弟先走,你們隨後慢來。”

那叫李善的應了一聲,趕緊牽了自己的棗紅馬過來,把韁繩遞向顏闊,恭敬道:“好漢且騎我的馬,你的馬我給您趕著就是。柴大官人說得對,您這樣的英雄當騎快馬。”可能剛才顏闊那驚世駭俗的武藝,贏得了眾人尊敬,李善讓出自己的馬,倒也沒半分不願的樣子。

顏闊推辭道:“這如何使得,我這馬雖老了些,可代步還是可以的。”

柴進哪裡依他推說,直接連拉帶推,將顏闊推到李善的棗紅馬上道:“李善這般的快馬配我兄弟,也還是差了些,回莊上,我將那匹黑風寶駒送與兄弟便是,走!回莊。”

柴進的莊離這片森林差不多二十多裡路,但是馬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到。遠遠看去,只見綠柳陰中,顯出一座莊院;莊邊繞著一條寬約四仗的河流,河兩岸種著垂楊大柳樹。樹陰中一圈粉白色高大圍牆。轉灣來到莊前看時,更是高牆闊門,院牆之上遍插皂底黑字旗,繡著大大的柴字。牆頭之上有莊丁把守,雖是莊院,卻有些軍旅之氣,顏闊心中不由暗贊。

柴進引著顏闊在前走,後面跟著張教頭,路上柴進介紹說,張教頭槍棒精熟,平日裡教授莊丁槍棒拳腳,只是近來老父年邁,想回鄉盡孝,只怕呆不長久。顏闊忙向張教頭致禮時,張教頭卻不敢受,直稱顏闊絕頂高手,不敢受他禮拜。看來在絕對實力面前,這位張教頭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顏闊在想,那位被林沖一棒打翻的洪教頭應該是這位張教頭返鄉盡孝後才來的。

柴進莊子很大,三進三院,邊廂花壇,迴廊飛閣莊僕成群,確實不凡。當中還設有一個聚賢堂,後院連著一個大花苑。顏闊看到聚賢堂時,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柴進就是有野望,有圖謀之人,不然弄個聚賢堂做什麼?

柴進將顏闊引到中院,吩咐幾名家僕到後面花苑擺上酒宴,再安排一名機靈的家僕帶顏闊先去洗沐更衣,然後再到花苑吃酒。

隨便洗了洗,家僕拿來一套月白色的袍服替顏闊穿上。顏闊對著銅鏡看了看,銅鏡沒有現代玻璃鏡清楚,只是照個大概。反倒是邊上伺候著的家僕見他換了衣服後,連連稱贊:“這位公子的身材,換了這套士子服,真是玉樹臨風,英俊之極。”

顏闊笑了笑說:“男才女貌嘛,我一個大男人關鍵是要有才幹,相貌俊醜都無所謂的了。”

“好一句男才女貌,兄弟出口成章,還如此富含深理,真是讓柴某敬佩,相見恨晚吶,哈哈……,酒宴已經備下,咱們這就過去吧。”柴進已換了一身暗紅色繡了金黃色描邊的袍服走了進來,看來是親自過來請顏闊的。金黃色在古代是皇室專用色,普通人是不能穿的,後世的電演電視中誰都能穿金黃色衣服,那可是要殺頭滅家的。

家僕眼中有些驚奇,這位公子到底什麼來路,平日裡莊上慕名而來的英雄豪傑不少,但能讓自家主人這般對待的還真不多。

柴進的花苑佈置也相當精緻,亭臺樓閣,假山清溪,花木蔥蘢,與前院的熱鬧不同,真個鬧中取靜的好去處。柴進引著顏闊到了花苑中間的涼亭,裡面早已擺好了一桌酒菜,桌邊還站著兩個十八九歲的女僕,執壺淺笑,應該是來伺候倒酒的。

顏闊見沒有其他人,有些詫異:“哥哥備這麼大一桌酒菜難道就我兩人吃,這太浪費了吧。”顏闊知道,柴進莊上經常住著三、五十個“好漢”。

柴進聽了卻不以為意:“哈哈,你我兄弟吃酒,如何能有外人在場,區區酒菜算不上什麼,來!來!坐下,你我兄弟今天定要好好喝上幾杯。”柴進這話意思很明顯了,已經把顏闊當成自己人,而非莊上養的那類外人。

顏闊只好坐了下來:“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哥哥盛情了。”

“說哪裡話來?自家兄弟何須客氣,來!為兄弟接風,這第一杯我先幹了。”柴進舉杯一飲而盡,還亮了亮杯底。

顏闊看到柴府上的酒壇,卻是梁山生産的英雄醉,不由心中有了底氣,對這次來滄州的事情更是有了底氣,也是一口喝幹了杯中酒。

又吃了幾口菜,但味道都偏淡,不太合顏闊的味口。只有一盤燒雞還不錯,顏闊吃得滿嘴流油:“嗯,這雞不錯,脆香新嫩,香味十足。好!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小弟有話要說。哥哥,在上,請恕小弟適才不敬之過。”說完給柴進行了一個大禮。

柴進連忙將他拉住道:“兄弟何故說這樣的話來,你我兄弟一見如故,無需這般見外。”

顏闊鄭重其事地施完禮才道:“適才人多眼雜,小弟不敢以真名相告,此為其一,其二,小弟乃帶罪之身,禁不住哥哥相邀到得這莊上,只怕給哥哥平添官司,特此給哥哥賠罪了。”

柴進一愣道:“兄弟此話何來?”

顏闊搖了搖頭道:“哥哥不知,小弟乃東平府顏家莊顏闊,只因那東平府司獄與當地張家勾結,圖謀我顏家制皂秘方,求之不得,又打起我家祖傳之寶的主意,栽贓陷害我顏家。將我父母打如東平府大牢,小弟氣之不過,又無說理之處,只得夜闖東平府大牢,劫了父母,反出了東平……”

柴進眼神越漸亮了起來,驚喜道:“莫不是震天龍當面?哎呀,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顏兄弟大名,柴某早已聽聞。那海捕公文也貼到滄州城門口了,此前我就在想,兄弟赤手空拳擊殺野豬王,怎會是默默無名之輩。卻原來是怒闖東平府大牢的震天龍,來!兄弟請坐下,只管喝酒便是。

柴某這莊子雖說不大,但也無懼官府,別說只是劫了東平府大牢,就是殺了東平府知府,到我莊上也住得,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柴某保證絕對不會有官府敢來這裡呱躁。”

顏闊知道抓捕自己的海捕公文肯定到了滄州,只不過想不到柴進已經知道了,這更確定柴進有野心,一直打探著天下豪傑。於是舉起杯子道:“小弟此來並非到此避難,也不打算住太久。但小弟也確實是向著哥哥來的,想不到半路之上遇到哥哥,也算是有緣。”

顏闊的話倒是出乎柴進的意料,他莊上經常有犯事後前來避難的。顏闊卻直言並非來避難,這是什麼情況:“兄弟盡管直言,柴某力所能及定當相助。”

顏闊不說話,只是取出一塊香皂,一根白蠟燭、還有兩瓶一斤裝的酒,分別裝了仙果釀和英雄醉,都放到桌上,柴進目光一凝道:“這幾樣東西前些日子莊上也購得一些,只不知兄弟這是何意?”

“哦,這幾樣東西僅在東平府周邊一帶銷售過,哥哥莊上卻已經購得一些,實在讓小弟意外呢。哥哥只說這幾樣東西好是不好?”顏闊聽了柴進的話,更加明白柴家的生意網肯定在東平府都有,所以,這次是來對了,但也不先明言,只是探探柴進的話。

柴進摸著下巴上的小胡須說道:“這蠟燭嘛,主要是勝在價格上,倒也不算多奇特;只這香皂卻是非常好用,算是好東西。至於這仙果釀,雖是果酒,倒也算得極品了。”

顏闊笑了笑指著桌子上的英雄醉道:“這個呢?”

柴進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這名為英雄醉的酒更是好東西,完全顛覆了世人對酒的認知,入口熱辣,但回味無窮,酒色清亮,還帶著糧食原本淡淡的清香,相當難得,不瞞兄弟,我莊上也僅有三壇子,若非兄弟這般人物前來,柴某都捨不得拿出來呢,呵呵。”

顏闊這才笑道:“實不相瞞,這幾樣東西都是出自小弟之手。”

“什麼?!這是你做的?哈哈……哈哈……兄弟還真是能人,如今官府四處抓捕,只不知兄弟如何還能有心做這些東西?”柴進不是不信,只是太過離奇。

顏闊皺了皺眉道:“小弟那天夜裡劫了東平府大牢後,為了擺脫官兵,帶著一眾忠心我顏家,不忍離去的家僕莊丁連夜逃躥,狼狽之極,慌不擇路。到天快亮時,逃到一處水泊邊上,再無路可走,又怕天亮被人發現我等行蹤,於是躥進那處水泊。不想那水泊港岔縱橫,迷宮一般,在那水泊深處,卻有一座大山,人稱梁山。

我帶著家僕莊丁幾十號人爬上山去,更發現那山北緩南陡,東西兩面又有深溝暗壑,數峰環繞,端的險要,易守難攻。於是我們在那裡紮住腳跟,官府也不知我等去向,正好讓我在那梁山之上發展立足。

小弟也不瞞哥哥,如今,小弟那山上已經有了幾百號兄弟,正在開山劈石,砌寨築牆。一邊生産這些貨品,換取錢糧;一面選擇青壯訓練為寨兵,以防官府圍剿,真正的佔山落草,朝廷欽犯。”

柴進越聽越是震驚,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不僅佩服顏闊的膽氣魄力,更感嘆世事難料,那八百裡水泊梁山是自己早就看好的,就近起事的險要所在,想不到慌不擇路的顏闊卻誤打誤撞搶先佔了,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大笑道:“好!天不絕兄弟,讓兄弟佔了那座易守難攻的水泊梁山,來!常言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為兄弟得此險要之地幹一杯。”

顏闊也不多說,一口喝光杯中酒。接下來兩人邊喝邊聊,甚是投緣,柴進也是難得興奮,連連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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