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拉德,有你的信,老家來的。”宿管大爺在院子裡吼了一聲,別說是這幢樓,對面那幢女生樓都能聽到。
“這鬼天氣,越來越冷,讓不讓人過了。”康拉德縮著脖子就從宿舍裡探出了腦袋。
“給我拿上來唄。”康拉德大叫,白汽如霧。
大爺呵呵一笑,道:“讓你的老鼠下來取吧。”
“算了,我下來拿。”康拉德扭頭下樓了。
說起魔寵都是淚,老鼠完全比不上貓與貓頭鷹實用啊。每次看到亞歷山大優雅的指派貓頭鷹飛下樓去拿信件時,康拉德的心都在滴血。
宿舍樓下的大院子裡,有一張案子堆滿了信件。
凡是寄到宿舍給學生的信件,就會被放在此處,任由學生們去拿。像亞歷山大這樣的就會派貓頭鷹去取信件,不過學校有規定,只有早上時才可以派魔寵主動來取,而且還只限於貓頭鷹之類的飛航模式。其他時間段,必須要宿管同意才行。
對很多人來說,取信是有趣的,它其實是一個社交的過程。混合著期望,探查,打聽情報的快感。一方面希望能夠看到自己的信,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夠看到別人的信,或者希望別人的信被退回。
很少有人關注私人信件,事實上大多數的私人信件都是由貓頭鷹直接送上門的。這裡最多還是各大組織的來往信函,最容易被大家記住的是各大奧術組織的信,比如“荷蘭魔法部”的魔法鬱香金信封,“北歐奧術研究院”的冰雪信封,還有《鬱金香先知報》大蒸汽力量,機械金屬加工等雜誌的來信也很受關注。
這是個蒸汽機械與魔法技術交匯的年代,二者是所有人的夢想之鄉,無論達到哪一個,都令人無比羨慕。
康納德是宿舍一個樓層的耳報神,有了這一樓層的信,他就會吼一聲。沒有了,他就看別人拿什麼信,翻那些不同地方的信,讓他的感覺很好。或許這是源於人類內心深的偷窺欲、掌控欲,康拉德是頂喜歡這種感覺的。
但今天是來晚了,沒趕上第一波,當康拉德下來時,同宿舍上鋪的兄弟已經到了,把信遞給了康拉德。
不一會兒,一頭巨大的老鷹飛來,將兩大袋子的新信扔在了案子上。
四周的學生看到之後,熱情似火地撲過來,很快就將信全部倒了出來。
“又是葛朗臺的信。”有人抽出裡面最大張的信,看了一眼,便高聲報了出來。
“哪裡的信?”上鋪的兄弟一邊翻信一邊好奇的問。
“西蘭省奧協的。這小子,畢業以後肯定不用愁了。”有人羨慕的說。
“別畢業了,人家現在就能賺補助了,一個月120金盾,給老師打工。”
“打什麼工?”
“船舶研究,研究水流對船的研究。”
“挺高大上啊。”
“打工的有啥高大上的?他就是用法器不斷地生成水流衝擊船而已,又不用幹別的。”
“人力造水機?”上鋪的兄弟突然想起亞歷山大的評價,順口說了出來。
旁邊有人笑了出聲,然後道:“差不多吧。其實可以用蒸汽抽水機幹這活的,改造一下就行。”
“那多浪費,得多大的蒸汽機才能生成這樣大的水流?”
“沒那麼容易,生成的水流是有各種要求的,得懂微積分才行。”
“微積分?”康拉德聽得牙直疼,問道:“你們都有冥想過差分機,可是你們有幾個人會做微積分運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