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他猶如破布似的,被丟在金拱門旁邊的一條骯髒小巷子裡。
渾身都沾滿了臭不可聞的髒水。
他第一時間抬起手,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右手,是不是真的被鋸斷了。
但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出端倪,面板上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張波徹底慫了。
他本來有心想去報警,但思來想去,像他這樣的小混混在警察那邊是有案底的。
自己說的話不一定會被採警方採信。
更何況他該跟警方說什麼?
說餘小雯家裡有一隻怪物,那隻怪物正在想方設法地折磨餘小雯一家三口?
這種話不要說警察,若不是他親眼見到,親身經歷過真匪夷所思的恐怖事情,自己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那個怪物放他離開時,告訴他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怕自己將這件事說出來後,那怪物真的會找上門來,將他拉回去,再次施行非人的折磨。
那種折磨,是張波根本難以承受的。
趨害避利,是一個人的本能。
張波本就不是個膽子大的人,他就是個混混,什麼都混不出來的混混。
他,屁脾氣都沒有,閉上了自己的嘴,什麼都不敢告訴別人。
更不敢再聯絡餘小雯,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二十天。
直到劉厚出現,救了他,告訴他餘小雯的死亡的事實……
張波面無血色地將這段恐怖經歷講完,劉厚一聲不哼,和歐佑涵坐在張波身旁,靜靜地聽著。
但劉厚早已經滿臉憤怒,手死死地握緊。
歐又菡看到他那憤怒的表情,微微嘆口氣,將小手探了過去,輕輕地將劉厚的手給握住。
滑嫩的小手握住大手。
感覺到小手傳遞過來的溫暖,劉厚側過頭看了歐又菡一眼,感激地點了點頭:“我沒事,謝謝。”
說完就掙脫開了歐又菡的手。
心中感激,幸好有歐又菡抓住了他的手,不然憤怒的自己,真的會失去冷靜,做出傻事來。
他恨不得,直接將張波打翻在地。
這傢伙果然就是個人渣。
餘小雯救了他,他卻不管不顧,只管自己活著快活。
這才二十天而已,都跑來相親了。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救。
劉厚忍住氣,瞪向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