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中,沒有任何細節可以獨立存在,在第一幕出現的槍,在第三幕必須打響。
現實,同樣如此。
劉厚在魯清涵的導航上輸入的地址,正是白蠟溝村。
昔日魯清涵實現願望的地方。
其實魯清涵並不意外,甚至早就有了猜測。
但是真的要回去,內心還是抗拒的。
白蠟溝村很偏僻,一路開過去,中途幾乎沒有停歇。
兩人無話,越是靠近目的地,魯清涵越是沉默寡言。直到下午三點過,他們才到了地方。
餓了一天,找了一家餐館隨意填飽五臟廟。
兩人停下車,循著畫夢之術見到過的路線,踏上了小道。
劉厚踩在小道之上,突然咦了一聲。
明明周圍很乾燥,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雨了。但這條路確實異常泥濘,軟綿綿的,像是踩在一坨肥肉上。
劉厚蹲下身,將手插入泥土中,抓了一把捏在手心。
“好強的邪氣。”
滲透入靈魂的戾氣,讓劉厚猛地打了個冷顫。
“這條路,可不一般啊,不是給人走的。”
他隨手將泥土一甩,泥巴竟然灑在空中,卻不落地。
劉厚又朝那懸在空中的泥土噴出一口道火,黑色泥土猶如被焚燒起來般,化為一股強烈的黑煙。
濃濃而起,久久不散。
魯清涵嚇了一大跳:“這是什麼東西?”
“磷土。”
“磷土?什麼叫磷土?”
女孩疑惑地問。
“你若是晚上到亂墳崗,運氣好,黑夜風高,就能看到一片幽綠鬼火。這些鬼火是人骨中的磷析出後,產生的冷光。”
劉厚解釋道。
魯清涵啊了一聲:“這個我知道啊,高中學過。所以我們腳踩的地面,是人骨頭修出來的?”
“沒那麼簡單。”
劉厚搖頭:“真正的磷土,是死人的戾氣和磷骨混合而成,死人走出來的路。活人若是走上去,一條命,就只剩下了半條。”
魯清涵打了個冷顫:“可來這裡的許多人都踏上過這條路啊,他們難不成,都遭遇了不測?”
劉厚點頭:“否則你以為為什麼警局的停屍房都放不下了,還需要借用第一醫院的停屍房?那些手拿鎖鏈的穢物,正在不斷地擴大詛咒。”
他說著,從身上抽出兩張辟邪符,一張貼在魯清涵的背心,一張貼在自己身上。
吩咐道:“無論如何,這張符咒千萬不能扯下來。”
魯清涵認真地點點頭,她決定死都不會讓任何人將這張符咒從自己身上扯掉。
這就是她的命啊。
其實第一次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生理上的不適了。
原來是腳下的土有問題。
劉厚一邊走,一邊隔一段距離,就貼上一張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