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從來都不摘嗎?”
劉厚眨巴了下眼睛,怎麼師傅說的話,前後矛盾。
“別人不能吃,吃掉一顆,我媽能打掉他滿嘴牙。但若是你的話,應該是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吧。”
倪悅菲賊兮兮地伸手,果斷地摘下了兩個果子。
她一個,他一個。
顯然是蓄謀已久。
兩人就這麼站在樹下,你一口我一口。
一個吃得優雅,一個吃得狼狽。
一個笑的燦爛,眉眼中全是溫柔。
一個苦著臉,將柿子果肉吃得滿臉都是……
“哪個砍腦殼的來偷我柿子。”
溫馨畫面沒多久,突然被一道河東獅吼給打破了。
伯母倒提著一杆拖布就氣沖沖,衝了出來。
劉厚嚇了一大跳,他怎麼都想不到,一向溫溫柔柔的伯母,居然能發出如此大的聲量。
這棵柿子樹,果然就是她的逆鱗啊。
倪悅菲賊呵呵地趕忙用小手擦乾淨小嘴,指著劉厚:“媽,是劉厚想吃柿子了。我給他摘了一顆。”
說完還掏出紙巾,一臉溫柔賢惠地擦著劉厚臉上的紅瓤:“你看,你吃就吃吧,吃得滿臉多髒。”
劉厚眼皮抽了抽。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清冷的師傅,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正想解釋,沒曾想一看女兒帶著劉厚回來了,伯母剛才厲鬼般的表情,頓時就化為了慈祥柔和的岳母模式。
川劇變臉都沒她變得快。
“原來是劉厚來了,快進來坐?”
伯母連忙迎了上去:“柿子好吃嗎?好吃就多吃點。要不要我再給你打一些下來?”
說著就準備用手裡的拖把勾柿子。
劉厚連忙擺手:“夠了,真夠了。”
“別跟伯母客氣,把你當咱們一家人。反正這柿子樹,已經都是你倆的。”
伯母不由分說地多摘了幾隻柿子塞到劉厚手中。
倪悅菲冷若冰霜的俏臉上,閃過吃味:“媽,從小到大,你都不准我摘這顆柿子樹。哼,區別待遇。”
伯母瞪了她一眼,氣呼呼地也塞了一顆給她:“吃,吃死你!”
劉厚啞然失笑。
他是真的很少見到這副小女孩嘴臉的倪悅菲。
簡直是越看越可愛。
晚上說不得要慶祝一下冬至。
伯母親自下廚,喜氣洋洋的做了一頓好的,大家和樂融融地吃得酒足飯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