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投影出來的女子輕輕回頭,朝幕布深處叫喚了一聲。
只聽哐噹一聲鑼鼓響。
緊接著嗩吶聲,喇叭聲,全都響了起來。
聲聲震天,不絕於耳。
那是川西古舊時候,皮影戲的戲班子獨有的音樂,雖然在現代社會中已經由於各種娛樂方式普及的原因,在唐國很難看得到了。
不過劉厚小時倒也見過類似的皮影戲。
但絕對沒有眼前的這麼精緻,這麼的真實,真實到令人震撼。
音樂奏響到高潮,幕布邊緣走出了一群人來。
有老有小,牽著馬,破舊的馬車上裝滿了行李。
全是這群人吃飯的傢伙。
“爹爹,你看這野花好看嗎?”
女孩獻寶似的,將花捧到了隊伍最當前的一個壯漢跟前。
壯漢抬手,憐愛地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將花插在了女兒的耳畔。
紅花襯托著女孩輪廓圓潤的側顏,顯得更加的嬌豔動人。
“這野花,可沒有我女兒美。”
壯漢哈哈大笑。
“爹爹,你又羞人家。”
女孩一跺腳,卻樂滋滋地去草叢中,採集了更多的野花。
劉厚看著這處皮影戲,倒是看出了些門道來。
這皮影戲並沒有演經典的《白蛇傳》《劈山救母》《大鬧天宮》等傳統戲劇。
更像是演的是一齣戲班子的故事。
這戲班子,壯漢就是班主,帶著女兒和一眾出來靠表演,來賺賞錢養家的人。
走南闖北,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風霜雨雪。
就連衣服,也縫縫補補,滿是補丁。
像是百家衣。
這戲班子,倒是顯得真有些落魄了。
“前邊就是白蠟鎮了。”
班主一指遠處的村落,喜道:“白蠟鎮可是遠近聞名的富庶之地,若是能在那處地方擺好戲臺,定然能大賺一筆。
到時候,咱們也能回家過個好年生了。”
眾人被他的話一激勵,頓時氣勢高昂。
唐國人,無論是哪個年代的,又有誰,不想在漂泊了一年甚至數年之後。
回家過個好年,和親人團聚呢?
如此的辛苦,為的不就是讓自己在乎的人,過得好一些嗎?
這個念想,幾千年前是這樣,哪怕歲月滄桑鉅變,滄海桑田後的現代。
同樣是這樣。
果然,白蠟鎮果然氣派非凡。
比一般的鎮子富庶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