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被子下床,連外裳都沒披直接就衝了出去。
慧竹拿著傘追出去的時候就見她跪在雨裡仰頭看著天上,臉上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張合著唇瓣低聲說些什麼。
“王妃,咱們趕快回去。”慧竹一把扔了手裡的傘,就衝過來彎下身子想拉她起來。
姚景語不為所動,只是雙目無神地低聲喃喃:“他真的生我的氣了,他沒有原諒我。”
因為當初她說要和離,她傷了宋珏的心,所以宋珏就永遠地離開她了,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沒有留。
他終究是比她狠心,她傷了他,他就千百倍的還了回來,讓她撕心裂肺,讓她痛不欲生。
“阿珏,我錯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姚景語跪在雨裡,聲嘶力竭地仰頭大喊。
單薄的褻衣被雨淋了個透溼,披散下來的頭髮也貼在了臉上。
整個人就跟在水裡被撈起來的一樣,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著水珠子。
慧竹拉不動她,急得大哭。
姚景語忽然雙手撐地爬起身來,要往外走:“我不相信他會這麼狠心,我要去找他!”
話音剛落,後頸一陣鈍痛.
趕來的清芷將人打暈了之後趕緊抱著她回了房裡。
姚景語這一折騰,病重昏迷了整整半個月。
剛有點意識的時候,就聽得有嬰兒的啼哭聲時不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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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香抱著哭個不停的葡萄低聲哄道:“郡主乖,王妃正在睡覺,咱們不哭了啊!”
葡萄不聽,溼漉漉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小嘴還一直扁著,不停地拱著身子往床榻方向伸。
“靜香,”姚景語的聲音還有些嘶啞,嗓子還隱隱有些刺疼。
“王妃,您可算是醒了。”靜香快步抱著葡萄走了過來,又抹了把淚,哭道,“王妃,您可不能再做糊塗事了,您要是再出什麼事,郡主該多可憐啊!”
姚景語看向了睜著水漉漉的眸子看向她的葡萄,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她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夢裡宋珏一直背對著她,她在後面又追又喊,可他在前面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她追不上,他也不願意等她。
他還怪她不管小葡萄,姚景語很想說她沒有,她只是想把他追回去。
夢醒了,看著女兒明顯比滿月那時瘦了一圈的小臉,姚景語心裡一陣愧疚。
她抱起葡萄,貼著她的臉道:“對不起,娘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
宋珏喜歡女兒,她就好好地照顧葡萄。她相信,他會回來的!
姚國公府。
姚景語沒有帶葡萄過來,身上也沒有穿素服,她不相信宋珏死了,所以不會為他守孝。
“四哥,現在蘇家沒了,咱們也不應當再留下來了。”姚景語道,“雖然皇上現在對咱們家厚重以待,但一旦坐上了那個位子,人心難測,誰能保證他不是下一個泰熙帝呢?咱們離開京城吧,我想帶著葡萄回青州城。”
那裡是她長大的地方,雖然有過不愉快,但沒有太多的爾虞我詐,大多數時間,都是輕鬆而又肆意的。
她想在那裡等宋珏,也想讓她的女兒在沒有紛擾的環境下成長。
姚景昊原本心裡就憋著一股火,這勞什子的國公之位他壓根就不想再坐,姚景語提了出來,他自是萬分同意。
“可是,”他遲疑道,“之前皇上還沒登基的時候,我就向太上皇遞過辭呈,但是沒有批下來。”
姚景語抿了抿唇:“此一時彼一時,沒了蘇家的威脅,你若是將兵權上交,皇上定會欣然接受。但父親始終是為了南越而戰死的,新帝登基,難免有人心不穩的地方,皇上若是這個時候撤了國公之位,定然會有人說他刻薄寡恩,薄待忠臣之後。你便不要辭了爵位,只說是為了父親丁憂便是。”
姚景昊眼中一亮:“你這主意倒是不錯。”
頓了下,見姚景語臉上看不出愁緒,他又有些擔心:“宋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