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一面色繃緊,便正了正色,肅然道:“可是發現了些什麼?”
夜一點點頭:“屬下給了點銀子進了之前何家在此歇了一晚的客棧,當時他們運送的東西就放在客棧後院裡,屬下和夜三、夜四仔細檢視了一番……”
頓了下,警惕了看了看四周,才壓低聲音繼續道:“發現了硝石的粉末!”
硝石?
姚景語抿著唇,左手握拳用力垂了下桌子,眯著眼睛道:“鄭王果然是心懷不軌,竟和圓音老禿驢一起勾搭上了西蜀!”
之前燕白稟報說圓音和鄭王狼狽為奸,在這個節骨眼上鄭王又私藏龍袍。圓音手裡有致命殺器,她難免懷疑他會幫著西蜀,沒想到他們真的送了火彈一路運過去。
姚景語不知道圓音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上躥下跳的在蘇家和鄭王之間來回搖擺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很顯然,不管是之前的蘇家還是現在的鄭王,會和西蜀勾結起來,大約都是他在其中一手運轉的,他想置姚家軍於死地!
夜一皺著眉道:“公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他見識過火彈的威力,就算王爺訓練出來的人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哪裡比得上那些東西?
姚景語也是眉頭深鎖,想了好一會兒,才道:“咱們去追何家商隊,另外,你傳信給王爺,讓他帶些人過來。若是能把那些東西劫了為己所用那便再好不過了!”
他們人少,何家既然運了那麼重要的東西,隊伍裡肯定藏了不少高手。關鍵時刻,姚景語不會逞能。
而與此同時,幾百裡之外的雲陽城蘇家,蘇光佑坐在書房裡,手中緊緊捏著那封從秀兒手裡劫下來的信,面色深沉而又暴戾。
這封信是周雯寫給姚景語的,在他手裡已經有一段日子的,每看一次,他就要拼命忍住讓自己不要去掐死那個女人。都和他睡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去打聽另一個男人的訊息!想給他戴綠帽子?當他是死人?
昨兒又碰到了黃崎,他的話明裡暗裡都在讓他犧牲周雯一次。許是勾起了那老淫賊的好奇心,他一口咬定若是沒有周雯絕不會鬆口。
蘇光佑繃著臉緩緩靠向了身後的椅背,眉頭深鎖——
他的武功被宋珏廢掉了,又因為他,被宋衍下令這一輩子再不得入仕途。除了另闢蹊徑,扶持信王奪得從龍之功,他別無選擇。
要權勢還是要周雯?
之前蘇光佑一直處在矛盾掙扎中,可這封信卻讓他覺得自己的糾結簡直就像是個笑話,一個天天睡在他身邊還想著別的男人的女人,他為什麼要為了她放棄登頂無上權勢的機會?
有了權勢之後,他可以再娶別的女人。至於周雯,他又不是非她不可,之所以有那麼一點不同,應該也只是覺得他們好歹有一層表兄妹的關係,他該對她好一點的不是麼?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
黃崎掌管著京城禁衛軍五萬兵馬,若是有他相助,他日想要劫了鄭王的胡,推信王上位自是如虎添翼。
蘇光佑深吸一口氣,面上再不見柔情,站起身就往周雯的院子走去。
自從那日兩人不歡而散之後,蘇光佑就再沒來過她的院子裡。
周雯也不在乎,更不會打聽他去了什麼地方晚上歇在了誰那邊。
秀兒被蘇光佑警告了之後,也不敢將信被拿走了的事情告訴周雯,由於心虛,壓根就不敢再在周雯面前提起蘇光佑。
彼時,秀兒正端著托盤準備出去,迎面就撞上了蘇光佑,驚嚇之下,托盤差點脫手而出:“見,見過二爺。”
蘇光佑睨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目不斜視地冷聲道:“退下吧!”
秀兒如蒙大赦,腳下步伐加快,慌慌張張地就跑遠了。
周雯自是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不過卻毫無反應,只抬眼看了下便低下頭繼續全神貫注地完成興起做的賞梅圖。
蘇光佑見她面色紅潤,不見一點疲態,心裡火氣再次洶湧了起來。
他這麼多天沒來,她一點都不在乎是不是?
捏緊了拳頭,蘇光佑大步衝了過去,抓著她的手腕就將她往旁邊一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手上的畫筆跟著添上了一道極不和諧的墨色,快要完成的賞梅圖上算是徹底壞掉了。
心裡不住惋惜,周雯皺眉看向他,語氣不耐:“你又怎麼了?”
他怎麼了?
蘇光佑最厭惡她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憑什麼他氣得好幾天都沒吃好飯,這女人卻雲淡風輕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蘇光佑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這普天之下大約只有他因為睡多了一個女人漸漸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周雯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在意的?她憑什麼能讓他的心亂起來?
想著自己做下的那個決定,蘇光佑眸中陡然冒起一蹙熊熊燃燒的火焰,用力拽著她一把將她甩到了床上,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扯起了她的衣裳。
“蘇光佑,這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周雯尖叫著沒節奏地揮舞著雙手廝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