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舸正是當日宋珏和姚景語送給宋玥的面首陳三兒,因為和姚景晏像足了六七分的相貌,宋玥“無意中”將他撿回府後,就將身邊所有的面首都遣散了,獨留他一人,就連嫁進喬家也把他給一起帶了過來。
彼時,喬幀狠狠瞪了眼擦肩而過的陳舸:“呸!奴顏媚主的東西!”
陳三兒卻只是勾唇一笑,渾然未將他放在心上的樣子。只出門後,嘴角的笑容迅速消失,面色陰翳地朝屋裡看了一眼,眼神兇狠異常。
“怎麼了?火氣這麼大?”宋玥攏好身上半開的衣襟,慢騰騰地走到桌邊喝了口茶。
喬幀捏緊拳頭:“往日你胡鬧也就算了,現在家裡正是風聲鶴唳之際,其他幾房都盯著咱們大房!你大白天的就關在屋裡和那賤人胡鬧,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宋玥滿不在乎地輕嗤一聲:“這是咱們的院子,裡頭都是咱們的人,只要你把你那些鶯鶯燕燕管好了,誰敢往外頭說一個字?更何況,咱們可早就約法三章了,我不動你房裡的那些人,我跟阿舸的事你也不準插手!”
剛剛嫁進來的時候,宋玥和陳舸私會還偷偷摸摸的,後來有一次被喬幀發現了,她膽子乾脆就大了起來。在整治了以姚景詩為首的喬幀那些寵妾之後,二人就說好了互不干涉。
喬幀不屑再碰她,她也看不上那種軟蛋。
彼時,喬幀雙手握拳,怒氣更甚了一分——
阿舸,阿舸,叫得這麼親切,當他是死人是不是?
“以前怎樣我不管,現在我讓你將那個傢伙給我趕出去!”看著那樣子就讓人不舒服,一個賤民,憑什麼長那麼一張勾魂的臉?
宋玥根本沒拿他的話當回事,只嘲諷地往他身下瞥了一眼,冷笑道:“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傢伙,見個女人就想往上撲,又豈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喬幀面色一紅,知道宋玥這是在拿李青璇的事情嘲諷他。
雖然在敬茶那天見到李青璇第一面的時候,他心裡就砰砰跳個不停,恨不得能將人壓在身下好好疼一回。可喬帆不是個善茬,他有賊心沒賊膽。要不是,要不是那日在園子裡四下無人,李青璇又無端端地對他笑了起來,他怎麼可能一時腦熱就做出了冒犯的事情?
現在想想,八成這是他們夫妻故意給他設的套子!不然怎麼他剛剛想要對李青璇做些什麼,喬帆就及時帶著人出現還狠狠揍了他一頓呢?
見喬幀不說話,宋玥也不再提,只態度強硬道:“你的事情我不管,你儘管去找姚景詩那些人,但是醜話本郡主說在前頭,你要是敢動阿舸,我絕不放過你!”
好啊,一個兩個的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真當他沒脾氣是不是?
眸子一瞪,喬幀難得硬氣了一回,揮袖就要往外走:“我今日還非要好好教訓一頓那個賤東西不可!”
宋玥見狀,就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袖子:“你給本郡主站住!”
要是平時,喬幀肯定不敢和她鬧起來,但今日是氣狠了,哪裡還顧得上宋玥的身份?
拉扯之間,喬幀用力一甩,宋玥砰地一聲額頭撞上了桌角。
“郡主,你怎樣了?”喬幀慌了神,急忙迴轉過來蹲下身察看宋玥的情況。
要是皇上知道他對宋玥動手還不得活颳了他呀?
雖然沒有流血,但額頭上腫了一大塊,宋玥從小到大,就沒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頭。喬幀這一出,無異於是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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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著,本郡主現在就進宮找皇祖父,一定要你們喬家好看!”宋玥不顧喬幀的百般哀求,浩浩蕩蕩地帶了一大群人就出了府套了馬車進宮。
彼時,喬正這邊得到訊息後,宋玥的馬車早已走遠,顧不上教訓孫子,喬正匆匆換了朝服,就領著喬伯釗和喬幀父子一起進宮請罪。
正當喬家亂作一團之際,陳三兒這邊卻迎來了面無表情的燕青。
對於那位兇殘王爺身邊的冷臉侍衛,陳三兒早已習慣了,一如往常般笑眯眯道:“燕侍衛前來,可是王爺又有了吩咐?”
燕青抬手拿出了一卷明黃色的聖諭,陳三兒雖然沒有見過聖旨是什麼模樣,但跟在宋玥身邊這麼長時間也長了不少見識,知道明黃色是皇家才能用的東西,於是便雙眼盯著那東西皺眉道:“燕侍衛,這是何意?”
“王爺吩咐你,將這東西想法子藏到喬首輔的書房裡去!”燕青冷聲道。
陳三兒本想多問一句那到底是什麼,但一見燕青那冷颼颼的眼神,瞬間就噤了聲,只苦巴巴地癟著臉道:“這,實在不是小人推諉,書房那地方可是有重重侍衛把守著呢,哪裡是說能進去就能進去的?”
燕青也不多說,只從懷裡掏出了十萬兩的銀票:“王爺吩咐了,這是最後一樁事情,辦成後,拿著這些銀票你就可以離開了。”
頓了下,又補充道:“王爺還說了,看在王妃的份上,他不屑於做殺人滅口的事情,但你要是膽敢起什麼別的心思……”
“不敢不敢!”燕青話還沒說完,陳三兒趕緊擺著手道,那凶神惡煞的王爺那麼可怕,他哪敢有異心啊?
又因為被說中了心思,面上有些赧色。宋珏是個王爺,既然他把話擺明了要遵守承諾,還給了他這麼大一筆銀子放他離開,自然不會再出爾反爾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