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陽躺在家裡的床上,臉色漲的發紫,手上插了個吊針,掛在一個竹杆上在吊水,富有芹坐在一邊不停用熱毛巾幫劉春陽擦著身子。
“爹!”劉衛平撲了上去,富有芹看到兒子回來了,眼淚水就掉了下來,劉衛平顧不上富有芹了,他湊上去摸了摸劉春陽的額頭火火燙。
“娘,怎麼不送去醫院?”劉衛平轉身問道。
“死倔脾氣,死活不肯上醫院去,我還是給他說盡好話才讓村裡醫生來給他吊瓶水。”
富有芹說完嘆了口氣,劉衛平聽得劉春陽喉頭一陣響,富有芹伸手過去挖出一口濃痰來。
“聽醫生說是急性肺炎,怕是吊了水也救不回來了,我可怎麼好啊!”富有芹又哭了起來。
劉春陽一口痰出來氣順了一點,“兒子,你過來。”他一講話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爹,你歇著,別講話了,當心累著。”劉衛平不忍。
“兒子,你爹知道,過不了這一關了,你爹八十二了,也夠本了。”劉春陽大口大口的喘氣,劉衛平著急的將吊針調節器往快裡調了調。
“你不用費心了,閻王早來請我了,我讓他等一等,我有句話要和你說。”
劉春陽的聲音越來越小,劉衛平心裡明白,父親是彌留之際了,能開口說話估計是迴光返照。
他連忙將耳朵貼上去,“兒子,爹一輩子沒做虧心事,就是一件事情放不下,爹為了你,對不起那個林森啊。”
劉春陽又是一陣大口喘氣,“來,給我靠個枕頭。”劉衛平接過富有芹手中的枕頭將劉春陽頭墊的高些,劉春陽氣順了點,講起話來稍微輕鬆了。
“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你吃的都是麵糊糊,那年鬧天災厲害的很,公社裡徵了糧,家裡沒什麼吃的了,林森來了只吃飯卻掙不了工分,我和你娘餓的皮包骨頭了,林森也一樣,我們把能吃的都吃了,草根也吃了”劉春陽張大嘴巴一陣劇烈的咳嗽。
“但是你不行啊,不能吃這些東西,看著你兩隻眼睛都凸出來,爹和娘心疼啊,再這樣下去,你就不活了。爹做了件違心的事,跑到公社裡告了林森一狀,說他來了死不悔改,背後裡還在罵上面,結果他被公社關進了牛棚,聽說活活餓死了。能保住你一條命,爹不後悔,爹現在要走了,說出來心裡舒服點,走得沒牽掛了。”
“爹,你不是說林森是生病死的嗎?”劉衛平寧肯他爹說的是發燒胡話,劉春陽卻不回答的他的話,眼皮慢慢耷拉下來。
富有芹上去拼命搖晃劉春陽,“老頭子,別睡著了啊,別丟下我們娘兒倆啊!”任她怎麼嚎啕,劉春陽就是醒不過來了,劉衛平也楞在了床邊。
料理完了後事,劉衛平問富有芹,“娘,爹臨死前說的是真的嗎?”富有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劉衛平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這輩子不會再和林雙棉聯絡了,他和小張返回了上海,全心開發起全侍語音操控系統來。
2000年春天剛結束,美國的納斯達克指數便已顯出疲態,思科公司市盈率達到了三位數,總市值達到了6000億美元,虧損的亞馬遜市值超過了所有實體書店,納斯達克指數沖到5000多點再也攻不上去,掉頭便向下滑。
而上證指數還是加速攀升,沒有人看到大太平洋那邊的訊號,百元大股巨方科技更是刺激了股民的熱情,趙勇剛對劉衛平的全侍語音操控系統慷慨解囊,不斷將公司股份質押,套來的資金源源不斷流進劉衛平的專案組,劉衛平每天都在招聘新人擴充辦公室,到了夏季已經有一千多人的團隊在開發全侍語音操控系統。
美國的訊號終究是傳導過來了,上證在2200點反複爭奪後擋不住空頭猛烈的進攻,節節敗退起來,大小證券報紙和金融網站都認為是回撥,當巨方科技跌破百元時,趙勇剛在深交所發布公告,巨方高管將增持股票,結果無濟於事,巨方科技還是跌跌不休。
趙勇剛坐不住了,他跑到劉衛平的辦公室來,“劉總,你給我個底,全侍語音操控系統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推出來。”
“趙總,你別催的這麼緊,已經是一千多人加入進來了,再有三個月,會有一個階段性成果。”劉衛平並不慌張。
“老師,你也知道現在市場行情,你千萬別不能晃點我。”趙勇剛還是不放心。
“哈哈哈,只有你晃點老師,那有老師晃點學生的,你不放心,我帶你轉一圈。”劉衛平帶著趙勇剛進了開發部的演示廳。
一個穿著落地長裙的美女迎了上來,“趙總好,劉總好。”
“這是?”趙勇剛的目光對著美女不由的多看了幾秒,“我叫吳小芸,是全侍的語音原型。”
“小吳聲音怎麼樣?對趙總還有吸引力吧?”劉衛平在邊上打趣
“兩位老總,我給你們演示下全侍吧。”
“開機。”吳小芸對著螢幕輕輕說道,螢幕立即亮了起來,“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兩邊的揚聲器響起了和吳小芸一模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