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閔卻微微一笑道:“盧公子自我們離開江陵便跟隨在後,曹老闆與漁兒姐姐是否與我們在一處,盧公子自然知曉,又何必來問我們呢?只怕是別有緣故。”
盧彥卿聽子閔如此說,卻兀自強辯道:“哪裡的事?我不久前才跟上你們,夫人可不能瞎說!”
子閔笑道:“盧公子,我雖看不見,耳力卻一向很好,又怎會瞎……”說到此處,子閔神色一黯,又住口不說了。
盧彥卿見子閔如此,似乎知道自己戳中了子閔的傷心事,面上現出幾分愧意來,拱手道:“好吧,夫人說得是,我的確是一直尾隨你們而來。”
我道:“為何不露面?”
盧彥卿皺了皺眉頭,卻並不解釋,只道:“我的確弄丟了那柄匕首,你們可能替我想個主意?”
我道:“你既是自長安傳信而來,自然知道情勢緊急,洛陽已近,我們先解了長安之危,再慢慢地幫你找尋如何?”
盧彥卿聞言訕訕地笑道:“也只好這樣。不過你們兩個人來,如何救長安?”
子閔道:“盧公子不必多慮,我們自有辦法。”
盧彥卿冷冷一笑道:“可別太自信。”
不知為何,我覺得有些奇怪,至於哪裡奇怪,卻說不上來。我本來牽著子閔的手,她微微用力握了握,握便知她也察覺了。
子閔笑道:“不過一搏而已,輸贏無妨,我們要去找秦瓊與程知節二位將軍,你左右無事,便隨我們同往如何?”
盧彥卿目光一閃,笑道:“既然夫人誠心相邀,那我跟著二位也無妨。”
子閔聞言,臉上帶著七分笑意,另外三分,卻捉摸不透。
我們一行三人離了酒館,朝城東行去,秦瓊與程知節各領一軍,二人都在洛陽城東面駐防,互為呼應。
我和子閔、盧彥卿三人來到秦瓊軍營外,有人見到我們到來,走到營門口,不出意外被人攔了下來,其中一個軍士問道:“軍營重地,不可亂闖,你們是什麼人?”
我見他說得義正詞嚴,想到秦瓊與程知節本是瓦崗豪傑,治軍有方,笑著拱手道:“在下鬱柯,是秦將軍的故友,因途徑洛陽,特來拜望,煩請通報一聲。”
那軍士又將我們打量了片刻,才回頭朝他身後站著的一個人示意了一下,那人便飛速跑進了軍營,不出一刻,秦瓊和程知節二人雙雙走了出來。
原來程知節也感覺自己被晾在一邊,閒來無事,便跑到秦瓊軍中找他閒話,正好遇上我們來找秦瓊。
秦瓊和程知節見了我,都拱手準備下拜,我慌忙示意他們免禮,指了指周圍道:“二位將軍,你們的心意,在下已知了,可否進帳一敘?”
秦瓊笑道:“倒是忘了,貴客遠來,請入帳中詳談。”
我攜著子閔的手,盧彥卿跟在身後,一同來到偏帳之中,秦瓊與程知節屏退了眾人,方與我們分賓主坐下。
程知節與秦瓊早已注意到子閔目不視物,便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