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殺想了想,有些不屑地道:“既然如此,把他抓來便是。”
以杜殺的本事,將處羅抓來並非難事,我想了想,轉頭對張文蘇道:“此前荀先生在此佈置的人,可能聯絡到?”
張文蘇道:“閣主只要留下暗號,他們自會找來。”
子閔也道:“這倒不錯,大哥,當日你與丁老闆相遇,正是因此。”
我道:“可有人打聽得關中形勢究竟如何了?若暫時並無異動,我想先去會一會處羅。”
不待張文蘇答話,杜殺便道:“聽人說起,李神通與蕭瑀對峙於文城,長安並無異動。”她雖然表面冷漠,其實心思也十分細膩。
我算了算,武德七年已經過完,李玄霸改年號為雍定,是年便是雍定元年。
已經是二月,唐軍與蕭瑀的叛軍相持不下,我至少有時間先把掣肘後方的突厥解決。
處羅既然收留了李世民,必定與李世民達成了某種協定,若突厥人在關鍵時刻助蕭瑀一臂之力,那李玄霸只怕必敗。
想了半天,我道:“杜殺妹妹,今晚我與你一同去。”
杜殺道:“兄長想做什麼?如果是把處羅抓來,我一人便足夠。”
我道:“這件事不必著急,如今既然中原並無異動,我們也按兵不動,觀察形勢便可。”
子閔道:“大哥,先發制人總是不錯的。”
我道:“話雖如此說,我還是先打探清楚再說。”
因為我的堅持,他們三人都答應先隔岸觀火,我更想知道李世民和處羅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處羅並非容易誆騙的人,李世民也不簡單。
這兩個人倒是棋逢對手。
到了晚上,換上夜行衣,我和杜殺準備離開,子閔拉住我道:“大哥,帶我同去如何?”
我明知子閔是在擔心我的安危,溫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杜殺瞥了我一眼,漠然道:“兄長。”只叫了我一聲,卻並沒有說什麼。
我停下來想了片刻,對子閔道:“好。”
我們三人來到處羅的住所,他在佔領了榆林郡之後,就在榆林郡的郡治所在榆林縣安頓,住在當年楊廣曾住過的行館裡。
我們潛入行館,才進去沒多久,杜殺大略看了一下,輕聲道:“兄長,他們已經有了防備。”
我也仔細看了看,並不清楚杜殺為何能察覺。
杜殺解釋道:“上一次我進來時,各處都有守衛,這個院子裡,至少有十人把守,還有來往巡邏計程車兵,今天卻只有四人。”
子閔聞言道:“難道是故佈疑陣?”
我道:“如此看來,處羅可能根本不在這裡。”
杜殺搖頭道:“我觀察過,他拿到無影箋後不久便知道了它的來歷,卻並不放在心上。”
子閔道:“聽聞處羅一向蔑視漢人,看來此言不虛。”
夜黑風高,我看著院中幽幽的幾縷火光,笑著輕聲說道:“我正是要他故佈疑陣,才好將計就計。”
子閔和杜殺都看向我,過了片刻,子閔突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大哥還有奇兵在側……慕容疾?”
我微微頷首,對杜殺道:“我與子閔去找慕容疾,你在此守著,若找到處羅,可否把他捉走?”
杜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