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聽見“楊玄感”三個字,便惱了,狠狠地瞪了那個夥計一眼。
夥計似乎有些怕她,縮了縮腦袋。
張文蘇不以為然,他還不知道,楊玄感正是楊素的兒子。
曹符卻很滿意。
楊玄感的耳力極佳,能入得了他的耳,張文蘇的琴音只能用“絕妙”二字來形容。
曹符道:“樓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你沒見過世面,結交朋友還是小心為上。”
張文蘇知道,曹符的意思,不攔阻他,卻提醒他當心。
對一個沒有心機的人,說再多的話,也是徒勞。
別人見了楊玄感,都畢恭畢敬,唯有張文蘇,昂首挺胸站在楊玄感面前,沒有分毫怯意。
和楊玄感同席的人笑道:“翩翩公子,卓爾不群。”
楊玄感起身先行一禮道:“請教公子高姓?”
張文蘇不是不懂這些繁文縟節,因為卞鴻和母親便是如此。
他從心底厭惡這樣的虛偽矯情,竟看著楊玄感,輕輕地“哼”了一聲。
楊玄感身邊的那人道:“這位是越國公世子,如今加封上開府的……”
他話未說完,楊玄感攔住了他,笑道:“布衣之交,不必言富貴。”
張文蘇見楊玄感並不惱,生出幾分好感,淡淡地道:“這位先生,在下張文蘇,與先生並無交情。”
楊玄感笑道:“我聽了你的琴,遂引為知己,若蒙不棄,我倒想與公子做個朋友。”
張文蘇的朋友,屈指算來,只有雲墨和曹符兩個。
多一個朋友又何妨?
張文蘇下樓半日,雲墨便在茶室中賭氣半日。
待張文蘇迴轉,雲墨見到他,氣卻消了。
曹符不在,雲墨道:“張文蘇,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