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秋而春,已是半載。
張文蘇手中一緊,手中木劍折為兩截。
雲墨收回劍,嫣然一笑,道:“這木頭做的劍就是經不起折騰。”
其實張文蘇根本不想學劍,杜若卻偏逼著他學。
逼一個不想學劍的人去學劍,自然是學不好的。
張文蘇有太多不瞭解,既不知道杜若為何要逼他,也不理解雲墨為何身陷囹圄還能無憂無慮。
半載已過,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這無人問津的荒山野嶺,要待多久才是盡頭?如此想來,連山側的春月也多了幾分蕭瑟。
山中和平日一般寂靜,多的不過幾縷風聲。
就因為多了這幾縷風聲,正在教他們劍招的杜若卻停了下來。
雲墨將劍一擲,嘀咕道:“要教的是你,現在不教了也是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杜若早已習慣了雲墨的放肆,不理會,卻將目光投向遠處的樹林。
風聲由遠及近,張文蘇感到一陣戰慄,彷彿周圍的空氣中佈滿了利刃,一不小心就會被戳成窟窿。
他不敢動,雲墨也停住了,彷彿周遭一切都被定住了一般。
許久,杜若突然道:“是哪位朋友到訪,請現身相見!”
張文蘇第一次聽到杜若的聲音竟變得正常無比,十分好聽,不復平時的陰陽怪氣。
“哈哈”的幾聲笑,打破了寂靜,雲墨聽了,卻突然抓住了張文蘇的胳膊道:“張文蘇,你要幫我!”
這也是張文蘇第一次看到雲墨竟然會害怕。
這平常的一天,突然變得有點意思。
一個身影突地一閃,便立在了杜若身前,他看上去最多隻有二十歲。
來人拱手道:“杜若姑娘,青釭閣與姑娘素無瓜葛,姑娘為何要為難於青釭閣?”
張文蘇聽他說完,心突然跳得快了些。
青釭閣的人。
他自己也是青釭閣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