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銀笙今天晚飯吃得痛快,方媽媽傳話的效率也高了不少,才不過一會兒,綠染便推門進來了。
“怎麼樣?今天洢水又去做了什麼?”銀笙一見綠染,便急切地問道,眼裡甚至有些亮光,好像很期待洢水做些什麼。
綠染被銀笙這麼一問,回想起自己今日在書房外的牆角裡站了那麼久,不禁有些微微的臉紅,支支吾吾道:“一開始那女人只是抱了把琴去找老爺,誰知後來,兩人就,就在書房裡那個起來了……”
綠染畢竟才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即便懂了些那方面的事,但讓她就這樣直白的說出口,沉穩如她亦做不到面不改色。尤其是今天下午,她還站在牆角裡聽了好久,一想到這些綠染的臉就更燙了。
銀笙雖比綠染還小上一歲,但是好歹前世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聽了這些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相反的還顯得很興奮:“太好了!等的就是她動手,之前就怕她沒這個膽子。總算沒枉費我特意助她從柳如月的眼皮子底下給挪開。”
綠染聽銀笙這麼說,心裡更加奇怪了,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天底下哪還有想方設法地朝自己父親的床上送人的閨女?而且還是親閨女!
銀笙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十分歡喜地說:“走,柳姨娘生産,我們也該去看看才是。另外通知庫房的管事,柳姨娘生産期間有什麼要用到的一律允了,人參、阿膠什麼的更是不用替我省,一律取最好的給她,務必讓她這次順順利利的把孩子給生下來。”
綠染越聽越奇怪了,這之前要斷了榮春堂份例的是自家小姐,現在拼命塞好的補品給柳姨娘的也是自家小姐,大小姐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
奇怪歸奇怪,銀笙說過的話,綠染卻向來是唯命是從的,所以跟在後面都一一記下了。
“啊,對了,還有父親那裡,先不用把柳姨娘臨盆的事告訴他。畢竟美人在懷,就先讓他多享受一會兒吧。”銀笙想了想又補充道。
“好的,奴婢都記下了。”綠染跟在後面邊走邊說。
只是,銀笙還沒走到院門口,便被方媽媽攔下來了。
方媽媽一臉焦急地道:“哎喲,我的好小姐,女人生孩子的産房最是晦氣,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往那個地方跑?還有綠染也是,都一個個的是小姑娘呢,全部安心留在這裡。聽媽媽的話,大不了有什麼訊息,媽媽去給您打聽。”
銀笙扶額,有些無奈,她怎麼就忘記了還有方媽媽這個一心護犢子的主呢?
“好吧,那媽媽你要答應我,一有訊息就要立馬來告訴我。”見方媽媽一臉的執著,再加上又是一心為了自己,銀笙便是如何也不忍心拒絕呀。於是,銀笙又一次的向方媽媽妥協了。不過,這種妥協,銀笙心甘情願,甚至心裡還覺得很甜很溫暖。
方媽媽這一去就是兩三個時辰,一直到深夜都沒傳來任何的訊息。
銀笙實在忍不住,中間又打發了幾波人去問話。只知道柳如月這次生産異常兇險,胎位不正,又是剖腹産大出血,中間幾次昏死過去。要不是嘴裡含了銀笙送過去的難得的紫參吊著那口氣,早就要一屍兩命了。
銀笙當然不能讓她這麼輕易就死了,自己前世的賬沒算完,還有自己母親的疑團都還沒解開,她怎麼可能就讓柳如月那麼便宜的就死了?
說好的讓她作繭自縛,痛不欲生,銀笙就一定要做到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