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泰在服務業待那麼久,隱忍和耐心超出常人。即便是現在回過頭去想,溫正杉依然心驚。
居然有人會願意佈一個長達二十幾年的局。
而他的表妹原眉,一定是被許諾過將來財產有她一份,才會配合著隱忍至今。
所以當初的偶遇,還有濃情蜜意都是假的。
他的驚鴻一瞥都在他人算計之下。
不。
溫正杉不願相信:“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沒有證據。”
“我當然有了。”
能等到今天,她當然是已經從新加坡那裡得到了足夠的證據,其中包括原眉的整形記錄,還有早年多次來回歐洲的機票。
溫正杉那麼耿耿於懷,一定知道他那位初戀後來定居歐洲。
為了模仿得十成像,原眉早年不辭辛苦,埋伏在那位初戀身邊學習她的一顰一笑。
如果打通電話過去問,說不定對方記性好,還能記得當初剛到歐洲時,身邊有位關係頗好最後卻不辭而別的閨蜜。
溫凝不做假設的事。
她手裡當然也有兩個女人的合照,能證明她所言非虛。
可是不需要更多了。
溫正杉臉色顯出幾分頹色。
溫凝譏諷道:“不幸中的萬幸,兒子是您的沒錯。”
這句話並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倒是在傷口上撒鹽。她是懂如何刺人的。
溫正杉感情深的並非是原眉和原錦程,而是那位求而不得。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是騙局,不生出怨恨已經難得。他一心託舉的熱情倏地冷卻下來。
“居然是這樣……”溫正杉仰倒在座椅上。
底下眾人在這一顆重磅炸彈之下逐漸緩過神來。
這一場父女對峙打到最後,輸家是誰不言而喻。
“溫總,我們原本就覺得讓一箇中途出現的人來接手礦權不太合理。”
“近幾年您本來也不太過問公司的事,我看小溫總思路清晰得很,讓小溫總試著接手事務理應不是問題。”
“玩權術是一回事,能不能正經管理公司又是另一回事。現在公司股價掉得這麼厲害,沒點真本事恐怕還是……”
溫凝輕描淡寫丟出一份協議:“這是我剛簽下的合同,足夠覆蓋公司第一季度銷售額。”
落款雙方已經簽字。
分別寫著溫凝和何溪的名字。
那個還想替溫正杉說話的人把話嚥了回去,片刻後,他繼續質疑:
“小溫總,即便我們信你有能力,可是外界呢?外面知道公司內部架構變動這麼大,都會和溫總這段時間的輿論聯絡起來,萬一真覺得我們變動是因為管理層違法亂紀,我怕一時間股價會崩。”
“不會。”溫凝道,“宋家在我身後。”